正悲怀伤感,却见皇甫昙正忙完,拿着一件旧T恤擦手,嘴里叼着烟头,一副医生刚出手术台的模样,可那身上叮呤咣啷的破烂还是略显滑稽,削弱他身上高深的医者光辉。只见他在赵子昂身边缓缓坐下,照例递根烟点上,赵子昂依旧坦然受之。二人都是默默的瞅着,丝毫不顾雷逐虎他们那边激烈的讨论,赵子昂是知道自己人言微轻,皇甫昙则是不是瞥向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抽了两口,终是忍不住说道:
“赵脏,局势如此,你有什么看法?”
赵子昂平静的看向他,眼中好似一潭死水。
“...你要是不想出头,就跟我说,全当我的主意,我跟他们交涉去。”
“真没有。”赵子昂淡淡的说完,就见皇甫昙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一瞬间就好像那失意的中年男人一般,只顾着低头一口一口的抽着闷烟。赵子昂心里倒是平静,跟他没话找话的搭了句茬:
“......你不是算的挺准的吗?怎么不算一卦,看看咱们能不能逃出去。”
“我不敢算。”
“为什么,算的准还不敢算?”
“正是因为我算的准,所以我才不敢算!要最后卦象是我们都要死了,那多绝望,不知道结果,一切都还有变数,你懂吗?”皇甫昙挥舞着双手,激动的说道,却是惹得赵子昂嘲讽:
“什么狗屁逻辑,既然我们的生死已经注定,那不管自以为如何努力,结果都是不会改变的,又何必挣扎?”
“不,赵脏,你记住。卜卦的本质,从来不是求证结果,它永远是在求证结果前的过程!我师傅给我举过一个例子,它就像一名参加马拉松的运动员,你可以占卜到他跑第1个小时的时候是第几名,第2个小时的时候是第几名,第3个小时的时候是第几名...但最后谁是第一名,你永远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