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楼梯上坐下,皇甫昙依旧赵子昂给递了根烟点上,二人默默的吞云吐雾了会儿,半晌,见气氛愈冷,率先开口说道:
“我知道雷逐虎脑子里在想什么,你想不想知道?”
“想。”
“那这样,我们做个君子协定,我回答你的问题,作为代价,你也得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我不是君子。”赵子昂打岔道。
“无所谓,就是那个意思,只要说实话就行。”赵子昂听完,扭头不想答应,半晌还是妥协,开口问道:
“你要问什么?”皇甫昙听完,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捋了捋下巴上的小山羊胡,思索着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的生辰八...算了算了,不问这个,我怕算不准,也不敢算...这样吧,直接点,你就跟我说实话,活到现在,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多少丧尸?”
“你这是两个问题。”赵子昂淡淡回道:
“哦对...那就不问人了,你杀过多少丧尸?”皇甫昙权衡一番,问道。在他的心里,杀过多少人,只能代表你的心性如何,杀过多少丧尸,可以直接证明你能力的大小。
这回沉默思索的人换成了赵子昂,你要问他生日随口就报了,根本不在乎,但是这个问题他得好好想想再决定答不答,毕竟之前问他的时候就没说实话。
“......130多,具体的记不清了。”想了想,赵子昂还是开了口,他的想法是杀过多少人绝对是不能说的,相比之下,杀过多少丧尸这个问题不太敏感,让别人知道了也无妨,如此正好也随了皇甫昙的愿,略显惊喜的说道:
“呦呵!深藏不露啊,这末世也三个月了,你这相当于一天杀一个半啊,不少了。”
“雷逐虎今天可杀了50只丧尸。”
“哎呀,你跟他比什么啊,他那是万中无一的伸手。”说完还想接着墨迹两句,就被赵子昂冷冷的打断。
“我回答完,该你了。”
“哈哈,好!嗯...当时我跟雷逐虎还在底下关着,兰姐找了过来,俩人针锋相对,叽叽咕咕的谈了半天,最后形成了一个计划...不能叫计划,准确的说,条件吧,打成了一笔交易...首先有一个大前提啊,除了他俩,可能只有我,还有那个小辣椒谭欢欢知道,就是这次行动,兰姐是早就知道粮站内有幸存者的,但是在这次倾巢而出的行动中,她将这个信息隐瞒了。”
“为什么?”赵子昂打断问道,皇甫昙弹了弹烟灰,使劲吸了一口,半晌吐出话来:
“从二人的谈话中,她所透漏出的信息...我总结加猜测啊,第一:按照她事先打探的情报,粮站中的幸存者已经形成团队规模。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粮站内幸存者的确切人数,但她在谈话中十分肯定的透露出一件事,就是这些幸存者对外人非常敌视,并且吃人!第二:就是咱们自己安全区内,粮食已经短缺很久了,药品也是存无,只有武器还剩下一部分,兰姐这次行动,已经算是背水一战,成了基地就能会一大口血,败了就一无所有,没有再战的实力了。”
“说重点!”赵子昂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避难所团队是生是死,他只想知道雷逐虎此次行动的计划,到底成率几何,危险与否。
“......兰姐跟雷逐虎最后打成一笔交易:武器随便他挑,人想跟他走的也全都不拦着(当然赵子昂是被强迫的),等到目的地就跟大部队分开,到时候让大虎自己审时度势,他想带着这些人跑了另起炉灶也可以,或者他想参加行动也可以,到时候所获战利品的三成,他可以优先选择。不论哪个选择,只要提前知会她一声,绝不置喙。”
“你就说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赵子昂有些不耐烦了,可皇甫昙还是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似乎一直想引导他或者教育他,给他剖析厉害,出着主意:
“你听我说,兰姐有两方面的算计,第一:兰姐想利用雷逐虎,因为基地里这些大虎的旧部,虽然品行顽劣,但战斗力很强,就听他的话,也只有他能指挥得动这些渣滓,现在大虎要是带这帮人单飞,算是清理了内部;要是带他们跟大部队行动,亦是一大助力,怎么都不亏。第二:雷逐虎此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行事乖张暴戾,为人处世只有‘忠义’二字,对爱情的奋不顾身?对国家的尽忠职守?这些世俗的准则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初他心甘情愿被关在地下的时候,就是因为感觉愧对他最好的兄弟,也就是老四的亲弟弟,剩下被他牵连死的那些人,无论男女老幼,在他雷逐虎眼里就是一个数字,死了就死了,那都不是命!大虎这人,就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敌人最坏的敌人。你觉得,他会不顾兄弟们的福祉,就这么一无所获的离开吗?”
“要打?”赵子昂听完,言简意赅的得出结论,随后默默的拉了拉这把就手枪的枪栓,咔嚓咔嚓的检查者保险子弹。
“......”皇甫昙见他这般,也不再多言,在楼梯上盘起一个道家的子午坐,闭目养神起来。
。。。。。。
一个半小时后。
“哈哈,赌鬼!虎哥盯着你,黔驴技穷了吧!还不收手啊?这把再输,你今天可就白干了!”小晾站在庆子身边说着风凉话。客厅里,四五个人玩的是德州扑克,好应了那久赌必输的话,此时赌鬼没有出千,已经被杀的丢盔卸甲,赌注就是行动的战利品分成,就见庆子已经赌的满脸通红,低头捻起牌角瞄着底牌,身后一帮人也胆战心惊的跟着他的动作蹲下了身子。一房间几十人,上桌就四五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然还赌了一手盘外盘,庆子身后那些人都是压他赢的,这时焉能不是代入感满满,只见赌鬼掀的非常隐蔽,没让任何人看见,看了一眼心中狂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在身后人的埋怨中,非常装逼的握拳敲了两下桌面,淡淡的说道;
“呵呵,白干就白干嘛,所谓富贵险中求,我all 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