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棠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操作?大雷音寺这是何意啊?”
“九名佛子,只招收巫神境以下,元神大巫以上,选拔大会早就已经开始了。
具体用意未明,不过城内有传闻,似乎要聚齐九名佛子开启一桩天大的机缘。”
“不能吧,如今天下已经够乱了,大雷音寺自身都岌岌可危,怎么还敢招收其他势力的人员,这岂不是引狼入室?
再说了……谁会想去当和尚啊?”
风冰瑶点了点头:“我也想不通!当今之世的人族天骄,名头最大的就是你了。
有没有可能……大雷音寺是为了吸引你过去?”
铁棠连连摆手:“别,别给我戴高帽了,先不说我已经成仙,就算我符合那什劳子的佛子要求,我也不可能去剃发为僧。”
“我觉得……你和天问换个发型也挺好的。”
“哇~好好笑啊,我发现你成仙之后,大约是有些膨胀了吧?”
“现在的你,可真就奈何不了我。”
“乐,你最好记得这句话。”
正在这时,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小二瓮声瓮气道:“客官,酒来了。”
铁棠看到冒着丝丝热气的美酒,额头青筋一抖一抖。
风冰瑶却是不以为意,拿过酒壶给他斟了满满一碗。
“看,酒还是热的好喝!”
“不喝了,走!”
……
笃!笃!笃!
一间僻静的佛殿内,灯火暗晦,旃檀香气充盈,烟雾袅袅,恬静而幽雅。
佛殿中央坐着一位和尚,身着浅黄僧袍,身前摆着一个木鱼,正在那敲个不停。
良久。
那和尚猛地探出右掌,五指一抓,将那木鱼捏得粉碎。
“搁这玩呢?”
“二位师兄,我就不明白了,以我的修为,还敲什么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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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佛光一闪,两位尊者出现,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菩萨有令,天问师弟心气浮躁,命你每日敲击木鱼静心。
上命难违,师弟莫要让我等为难。”
天问眼珠一转,怒上心头:“我自回来之后,除了一开始见了师尊一面,自此再未相逢。
我却是不信祂会让我在这敲这破木鱼!
带我去见师尊,祂若是当面吩咐我,我能在这敲到天荒地老。”
其中一位尊者,闻言眉头一紧,威严的面孔越发严肃:“你这厮,回到门中还是如此,也怪不得菩萨要你静心。
而今门中诸事繁杂,祂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见你?”
“跟我扯这些?再忙能见我一面都做不到?两位师兄,叫你们一声师兄,是因为你们比我早入门。
不会以为你们真是我师兄了吧?”
天问站起身来,气息鼓荡,血气喷薄,自有一番神异伟力。
“天问,你放肆了,莫非你还想动手不成?”
“你们两个不是我的对手,不过念在同门,我自不会伤你们。”天问肉身一抖,大日如来法身显化,让两位尊者忍不住顶礼膜拜。
“门中自有清规,岂容你乱来。”
嘭!
一个铁木鱼凭空出现,鱼嘴开口处散发一股巨大吸力,刹那间就将天问吸了进去。
“拿门中至宝来压我?啊呀呀呀,气死我了,到底谁给你们的权力。”
天问神通再大,资质再高,终究也只是神巫秘境,没有成仙成佛,根本抵挡不了这件佛门至宝。
“师弟收心,在里面慢慢敲,时候到了……我们自然会放你出来。”
咚!咚!咚!
天问一拳一拳打在铁木鱼壁上,敲击得轰隆隆作响。
“老子不服,不让我见师尊,那就让大师兄来见我!”
他这句话的大师兄,并非是大雷音寺的当代首席,而是自己这一脉,妙善菩萨的首席弟子。
这两位尊者,也不是天问这一脉。
那两人对视一眼,沉思许久,最终才有一人发声。
“可以!”
“我会去通知天弘师兄,不过他愿不愿意来见你……那就是他的事了。”
嗡!
虚空微颤,两位尊者身影消失。
佛殿内的木鱼声仅仅响了半柱香不到,立即就销声匿迹。
“圆乐?圆正?师弟我尿急,放我出来。”
殿内平静如常,没有反应。
三尺大小的铁木鱼上,出现了半张天问的面孔,眼珠转得飞快,在打量四周。
唰~
天问一闪身,径直从铁木鱼里飞了出来。
“两个弟弟,还想困住我?铁头的这门青冥幻影步果然神妙,可惜我也仅参悟了一分。
也不知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哎~早知道不回来更好。”
他蹑手蹑脚走出佛殿,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问前脚刚走,后脚佛殿内就出现了三道身影。
只不过有两道身影怒目圆睁,口不能言,躺在地上怒视着另一道身影。
正中那位和尚肥头大耳,身上僧袍脏兮兮地布满油渍,嘴角还在淌油,一手拿着近丈粗细的蛟龙肉,一手拿着酒葫芦灌个不停。
“嗝~”
他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方才一挥手,解除了地上两人的部分禁制。
圆乐当即喝道:“天弘,你这是何意?”
圆正也是不咸不淡道:“师兄,走了人,只怕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我担什么责任?”
“这人不是你们看管的吗?走丢了也是怪罪你们,有我什么事?”
两人气得浑身发抖,意识到这位也是无赖中的无赖。
“你跟我胡搅蛮缠没意思,天问师弟就算跑了,你也走不了。”
“嗝~”
天弘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含糊不清道:“我这师弟爱玩,让他出去溜达溜达没事,他还能走出大雷音寺不成?
我说你们啊……修炼就不好好修炼,整天搞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尽添乱。
罚你们去给我打十只沧月兔回来,记得要母的,母的肉鲜,好吃。”
“门中戒律,不得擅自杀生!”
“不是,沧月兔不就在门中圈养着么?不杀留来过年?”
“那是留待宴客之用……”
天弘看了一眼窗外,明月皎洁,月色朦胧,一口将葫芦里的酒喝光。
“还宴什么客啊,这客人……都快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