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你替朕送送皇贵妃,务必要将她安安全全地送回承乾宫。”
小主,
“另外,今晚结束得迟,皇贵妃孕期又有些不适,你就先留在承乾宫伺候。明日一早再来回话。”
“嗻!”
雪鸢:“……”
挺好,真的。
回去的路上。
平时差不多一盏茶的路程因为进忠的关系硬生生地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这一路上雪鸢只觉得身边有五百只鸭子在不停地嘎嘎叫。
因为某人一直在叮嘱负责抬轿的小太监们慢些走,还不断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上辈子也经历过这么一遭,但是却没有这辈子夸张。
看来是刚才她难受的样子和包太医的反应吓着他了。
好不容易进了承乾宫。
雪鸢正要坐下,进忠就大惊小怪地扶住了她。
“您怎么能坐在这儿呢,这儿是风口。”
“乖,咱们坐里面去。”
雪鸢眨巴眨巴眼睛,眉头微蹙,觉得有些烦躁。
“进忠。你是紧张本宫,还是紧张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进忠登时一愣。
“奴才当然是紧张您了。”
他半跪在地上,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雪鸢尚未凸起的小腹,神情莫明。
“如果让奴才选择,奴才情愿不要这个孩子。”
雪鸢听到这里顿时气得不行,“啪”地一下就对着进忠的巧士冠拍了过去。
“孩子都有了,你现在说不要!?”
她是真的生气。
多年深宫,她其实也了解太监们的想法,也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爱财如此市侩。
太监不像宫女,会选择净身入宫的大多数家里都没人了,要不就是家里穷的实在没办法了。
不然在古代这种重男轻女的地方,谁会让家里的男丁挨那么一刀?
所以,他们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但凡有些什么他们都想抓住。
他们想尽办法搂钱,想尽办法向上爬。
他们认干爹干儿子,有些条件好的甚至还想找个对食。
不然,等他们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就将陷入宫里宫外都无人奉养的窘境,到时候即便手上攒了些养老钱,也会保不住。
雪鸢理所当然地认为进忠也是这样想的。
即便他现在是地位颇高的御前总管,有权有势有钱,但这并不会改变一个人一直以来的夙愿。
就像悲伤的童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一样。
可现在,进忠说他不想要。
他是不期待他们之间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