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的回宫其实并没有激起多少水花。
她又不参与后宫争宠,顶多就是皇上大笔的赏赐让众人看得眼红罢了。
至于如懿和海兰的忌惮,那是日常,不需要过多在意。
只有进忠,又陷入了诡异的焦躁里。
他在短短三天里就养成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咬辫子。
本来柔顺的辫稍这两天被他咬得坑洼又毛糙,看起来都有些埋汰。
进保实在看不下去,又寻着机会来找他谈心。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要是这个小宫女不成,你换一个总行吧?”
“你说笑了。我哪儿来的小宫女?”
进忠嘴角上扬了一瞬,又迅速地落了下去。
“进保,我昨日给皇上守夜累了,要睡了。”
“得。当我没说。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进保气呼呼地离开了。
进忠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是个情种?
不能吧……?
“皇贵妃新带回来的阿信真是好福气。”
“可不是么。听说皇贵妃在承乾宫给他拨了单独的庑房,平时更是只要照顾好她的猫就行。啥时候我能有这种运道就好了。”
“去去去。就你那磕碜样?没见阿信公公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皇贵妃肯定是因为他长得好才对他照顾有加。”
“也是。要我说,这满宫的太监,只有进忠公公能在长相上压过他一头。只可惜进忠公公最近容色憔悴……”
“嘘。小声点。进忠公公估计在房里睡觉呢。”
……
进忠趴在门后,听着两个说小话的太监越走越远。
默默地从房里的篮子里摸出一把剪刀,拽过自己的辫稍就细细修剪起来。
直到把毛糙的分叉修剪干净,再精心地抹上一点点发油,让整条辫子油光水滑才满意地停手。
小爷我容色憔悴?绝不可能。
论姿色,满宫的太监,小爷我当属第一。
……
情种就情种,陷入爱河就陷入爱河。
……
怎么了?
……
就算他配不上皇贵妃娘娘,争个宠难道还不行吗?
……
进忠迅速拟定了争宠作战计划,直接把如懿的龙胎给丢到了脑后。
笑话,那玩意儿哪有皇贵妃的欢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