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白羽欲哭无泪,他不想再在棺材里头受那非人的囚禁和折磨。
他一把亮出了半圣位格,如要拧断自己的脖子一般,试图将之揪离自己的身体。
“你若如此,我亦自杀。”
白羽闻声,崩溃倒地。
到底要我如何是好哇,你们这对父女,要杀就杀,不要再玩弄半圣的感情了好吗?
圣,不可辱!
“咳。”身后,灰雾人又清了一下嗓子。
白羽身子一哆嗦,退回棺材里闭上了眼,心如死灰道:
“莫沫前辈,请把棺材盖盖上,白某不喜阳光,一天只能在阳光下待一刻钟时间。”
饶是莫沫心性,此时听来,亦不由气得牙关紧咬,转身怒视向那灰雾人:
“你一直在咳嗽什么咳嗽?”
封于谨下巴一抬,满是不屑道:
“本帝,嗓子痒!”
嗓子痒就抠掉……莫沫无声恶狠狠嘀咕了一句,回过头看向“自甘”封于棺中的白羽:
“白羽前辈……”
“咳咳,咳。”
灰雾人在后方又咳了起来,低着头抓着喉咙来回踱步,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着,“最近天气好生干燥,听到‘前辈’二字就老想咳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莫沫小拳头一紧,转又只能松开,恬然道:“白羽,我收下你的魂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仆从,如何?”
白羽狂喜,女儿啊,你终于开窍了吗,你早如此,你父亲也不会折磨我这么久哇!
他刚想拜膝应允。
“砰!”
灰雾人踱步至一块灰色巨石面前,一脚踩下,石头粉碎。
他哈哈大笑,指着那碎石道:
“好软的石头,生来命格坚硬,可惜了一辈子都学不会说话,就只能任人欺辱,当真废物!”
白羽一愣,额上冒汗,思绪光速运转。
这,又是什么意思?
莫沫深吸一口气后,将白羽的魂血收进气海,冷声道:
“白羽,本座之令,你从,或是不从?”
白羽激动万分,纳头便拜:
“属下遵命!”
“你满意了?”莫沫快步越过灰雾人,头都不回扔下一句话。
“什么叫我满意?”封于谨登时炸了:
“你又不杀他,又不收他魂血,他言辱圣帝本就死罪,现今给了他一次机会,这还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你要收他当奴仆,他自个儿乐意当狗,本帝中间一句话没说,难不成还是我设的局?难不成我还能越过你,操纵他?”
“哈哈哈莫沫你真是好笑,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待得本帝死了你再来哭丧是吧?”
“本帝给你安排一颗半圣位格,还得费尽心机是吧,就你善良我来唱黑脸是吧,这一路要不是本帝帮衬,你早死了不下一万回!不,一万万回!”
莫沫的背影远去,一句话都没说。
封于谨越想越气,回身见到白羽还待在棺材前瑟瑟发抖,脑袋整个都大了:
“你个奴仆,主人都走远了,你还待在这里作甚?”
“她要出事了,本帝拿你炼尸,你信与不信!”
信信信,我可太信了……白羽赶忙收回目光,飞身往上,从半空越过,就要追上莫沫。
封于谨瞥一眼莫沫远去的方向,放声大笑:
“哈哈哈,区区半圣,竟敢无视圣帝,连半句回话都无,你已有取死之道!”
言罢,他化出灰雾巨手,杀机毕露,一把抓向白羽的后颈。
罢了……
白羽真的累了,全然放弃了抵抗。
“封!于!谨!”
便这时,远处山谷之上传来娇喝声。
封于谨灰雾大手擦着白羽耳尖而过,冷笑一声,大跨步越过那僵硬的蝼蚁,低声传音道:
“姑且放你狗命一条,好生伺候那厮,养其生念,再寻一枚半圣位格前来替代你的。”
“还有,若敢生歹意,本帝定教你轮回不得,亲族尽丧,永生只许恶苦,绝无翻覆之机,此为帝旨,敕为咒令,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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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匍匐在地,呆呆望着灵魂体上一道血色咒印生成烙入,几乎哭笑不得。
我是招了惹了谁啊,我只想潜心修炼……
“明白。”
“谁叫你出声的,闭嘴!”
“……”
白羽艰难抬起头来,迎着鹅毛大雪,遥遥瞥见谷峰上一袭白裙飞扬,像那雪莲正迎着朝霞在盛其芬芳。
她正冷冷注视着身侧封天圣帝。
他打破脑袋想不明白,为何一具身体,可以生有如此两种极端。
……
“莫沫前辈。”
“不用叫我前辈。”
“好,莫姑娘……”
“咳!”
“呃,莫沫前辈,您已臻太虚巅峰,确实需要一枚半圣位格用以突破。”
“此事不必再提,我不会用你的……”
“不是我的……”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