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额角,“坦白点讲,我是不太想掺合到这件事的,当凡人时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没想到当了山人还是免不了。”
一席方桌,半身寥落,几多心血。
似乎,前尘往事的风刮进了眼里,我揉着脸的手慢慢垂下,身子前倾,声音也不由自主低垂了些。或许我早该这样,想起李天一,如此英雄人物,而今身死道消却无人相助。
我冷眼望向杯中酒,高堂满座,何其可憎。
“张福生必须跟我走。”
保持着前倾的动作,手指贴着杯璧,做那观想状。
最右边,单独一条长椅上抱手假寐的男人闻声却是笑了起来。
这座大殿,金碧辉煌,千载悠悠,好久好久都不曾有第二个敢在此大放厥词。
那身批金紫华服,面如万古青松的中年男人笑得很是开怀,殿堂内,只他一人的笑声,回荡往返,经久不衰。
男人的笑声宛如冬雪,明明无风,却冷的让人直往心底里冒寒气。
似乎是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僵持下去,坐在上头三把交椅中的那位白胡子老者,摸了摸下巴,他和缓道:“那是自然,老朽可在此为小友打个包票。”
殿堂上,众人见我依旧不依不饶,已经隐隐开始不满。
“张福生有功,事毕自当封正。栖云小辈,本君还可允你三个条件,千秋功名,包举宇内,万载无疆。”
声声呼和如洪钟大吕,辉煌楼宇中,龙蛇齐呼宛若众神低鸣。
那象征着权势顶峰的男人大袖挥荡,随着他迈步,高耸台阶也变的清晰可闻,披挂在他身后的大氅灰黑入云,裙带拖拽间,仿若地上蛟龙蛇行。
我看着他走来的身影,满目自信。
是啊,一个刚刚赢下所有的新王,他确实是该骄傲,是该自信,在他的国度中无人不呼和着他的威能,无人不传颂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