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
从岭南一路往东北方走,打算直去河东道,好见一见那所谓道宗评定弘溢大会时,却意外听到外界传来不少小道消息。
跟在一组商队后面,巴卫与我化做赶路的脚夫,听前面一些人在议论山南道之前发生过的那场诡异至极的战事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福生?”
前面交谈的两人回头疑惑看了我们一眼,但见是跟在后面两个灰头土脸的脚夫,便也懒得理睬,继续先前的话题。
我默默竖起耳朵,听到那添油加醋后的叙述,心里却被激的是困惑十足。
“邓州城外筑起万人京观,天师府当世天师一老一少仙逝废城内外。
河西走廊整座巨镇凭空蒸发,雷霆满落,惊现天魔伏法。
山南以东,百里大寒,路有冻死枯骨。地火连连,洞彻天地,更有天降鬼域。
此番事,皆与一人有关。
其人乃昔日道宗紫府门下,而后与神皇勾连,引来不灭雷法,与三万身死豫军有关,串联起王国西北一连悬案的紫府道宗首席大弟子——张福生。
不,现在各处道门有传,张福生早已入魔,而用魔头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样的人,当今流传最广的还要数他“人枭”的称号。”
大致梳理完这阵子发生的始末,我沉默着低下头一言不发。
周围人看着原本晴空万里,怎么突然间就乌云密布,一个二个都开始收拾东西,找出盖布来。
只有身边的巴卫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关于张福生,一路上我没少和他以及祖师爷提起过,对于我和他的关系,自不必说。李天一曾替我算过他,当时祖师爷可是连连惊呼,大叫“此子命数顶天了,奇也奇也!”
但现如今,我听到的却是福生化作天魔被各方浮诛,尸首都不见一个。而在这些宗门势力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却被我给拎了出来。
“顾湘君?”
这三个字我念的很慢,似乎是在拆文解字,有时候冥冥之中有某种特殊的力量在引导着我往某处寻觅。
知晓卜算不是我的强项,于是,很自觉的,我将祖师爷给喊了出来。
李天一当然还是那副欠欠的模样,他用有些无奈的表情,叹息道“泄露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
我现在没心思和他扯淡,只念了顾湘君这三个字给他。
李天一则边摇头边蹲下身子,满脸不情愿的伸手捡起一根树枝,在一旁的泥地理比划着。
巴卫也看不懂,只能跟着我一起站在后面,我看着祖师爷,一遍遍的拆解。继而听到他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
李天一听罢,拿着根木棍在原先写好的算式上加了一行,总之,过程是类似解算术那样,我盯着他把结果一步步推演出来,完了,他这才问上一句“说个事。”
终于到了要外应的时候,我将脑子里想了许久的那个问题对他重复道
“顾湘君所在。”
祖师爷嘴里重复念叨着,继而将一旁的几块小石头握在手里朝地上一丢,然后欻欻欻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划掉。
看着地上那被叉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说什么,而是直接看向祖师爷。
后者面露难色,似乎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题,他用有些不确定的口吻,说“好像被人给改了一道,这丫头的状态很不对劲。”
这句话我似曾相识过,只是我不太明白到底意味着什么。
李天一盯着那地上的比划,他眉头紧锁道“再来一遍,看看结果如何。”
四下看了看,李天一道“先找点东西,正好,顺便教教你怎么开坛。”
严格来说,我现在其实没什么心情学一些道门知识,但目前能帮到我的只有祖师爷。我对着巴卫吩咐道“找最近的土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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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卫躬身后便领命离去。
围在我头顶上的那团乌云越来越厚,隐约间都能闻到水的气味。
这预示着我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以往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然而这一次,我是真动了杀人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