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只觉得是浪费时间,当然,他也配合了就是。
在回到住所,用通灵的能力和周围的一些生灵沟通过,发现还真有人来过。
检查了屋内的布置,果然,一些隐秘的机关被触发,幽月并不在意,按照他的消息,那位是和扮演白浅的有着不同的分工,但目的只有一个,都是为了近期关于这座城的防御进行最后一轮刺探。
而,此时行踪暴露之后,面临着生死上的抉择,那位必然已经开始了逃亡,所以,幽月大大方方的坐回到阴影里,他开始继续构思自己接下来的任务该怎么进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外那批亲卫的脚步声又传来,很显然经过排查,他们最终找来了这里。
幽月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任由对方无端闯入,随即来到屋内,领头的校尉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之后,便在屋子里四下扫视。
和之前一样,这栋房屋内,残留着一些外人来到过的痕迹。
站在队伍最中间的那个瘦消身形的士兵双眸变得透亮,于他眼里,那些痕迹变得清晰,随即映照出了一个透明的人影。
那人影依循规律,依次在众人身边走过,他踩着每一处痕迹,或四下观望,或检查机关,或试着藏身于屋内的某一处地方。
所有人都跟着那名士兵,跟随他在屋内移动。
最终,他们来到一处没有锁的窗户前,士兵开口道“他从这里翻出去了。”
幽月一直冷眼旁观着,没做任何表示。
亲卫军的长官将窗户抬起,外面是一片池塘。在这里,探灵的手段没法继续沿用。
没做太多思索,这位便踩着窗栏翻了出去。
身后士兵也依次当着幽月的面,踩着窗户走了过去。
这过程里,幽月的眼眸越发深邃,然而他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似乎只是习惯了忍耐。
当所有人都消失之后,这位特派使者才去桌上拿了抹布,当他刚低头要去擦拭窗栏的时候,突的心有所感,然而一把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
福生的突然出现让人大吃一惊。
幽月脸色阴郁,如此情况下,他倒是还能笑得出来。
“看来,我收到的消息是错误的,你不是伤官的人,甚至也不是为了这座城的情报。”
福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他没打算和这位多说什么,而是将手里的剑刺进这位幽月坛主的脖子里一点。
鲜血渗出的时候,福生开口了“幽月坛主是吧?前不久,在伶狐宅子里,能悄无声息的对我分身动手的就是你吧?”
听到问话,幽月有些错愕,但又在情理之中的喃喃道“张福生”。
“伶狐在哪?”
福生眼眸里的颜色开始变得深谙,他浑身上下的气收的极为内敛。
而被挟持着的幽月只能动动嘴道“她早就离开了山南道,算起来,现在应该已经在京城附近。张福生,你可是要寻那两味药的?”
关于对方的不答反问,张福生并没有太多意外。
“从始至终,你的目标都是我?”
被挟制着的幽月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或许是因为脖子上的辛辣刺的他整个身子都在颤动。
“张福生,你能明白自己在短时间内迅速晋升至真人境的原因是什么吗?”
福生沉默着注视着他,在他对面,那个背对着他的家伙,笼罩在他身上的不仅仅是一个黑莲那么简单。有种预感,接下来的对话或许会解释他这么久以来的一个困惑。
只见这位幽月坛主不顾脖子上的刺痛,固执的偏转着脑袋,他将半边身子转了过来,侧视着张福生,用那双无瞳的眼睛盯着他,然后嘴唇亲启道“冥界即将毁灭,而挑起这场战争的,正是你派供奉着的那位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福生依旧沉默,或许这个答案和他想知道的相去甚远。
幽月继续道“自千年以前,那位盖世妖王打破了天宫秩序开始,天庭便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凝聚力。太上预演的三万六千种变化里,每一次的结果都预示着末日的来临。于是,当结果公布,天宫中的多位尊上开始了自己的救亡之路。以紫微帝君为首领导诸神建立三界之外的新三界,一同构建能抵御末日灾难的全新体系。而代价之一,就是冥界将被撕裂成三份,同时人间也会受到这场浩劫的影响。”
福生略微张了张嘴,显然,对方话语里的信息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幽月见状也不催促,而是很有耐心的等待。
如果说紫微帝君是掀起这场战争的主谋,那么紫府道宗作为帝君遗留在人间的布置,在其发动作用之前就被地府和黑莲清除,这就显得合理许多。而,相应的,作为紫府道宗唯一的希望,张福生就有极大可能独占那份帝君给予紫府道宗的气运,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的升境,以及后续遭遇到的一系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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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气,福生淡漠的问道“那你们呢?任由地府差遣?”
“是合作!”幽月纠正了他的用词。
福生没过多理睬,而是接着盘问道“目的?”
幽月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他面庞上的肌肉似乎一瞬间活了过来,这和他给人阴郁的映象完全不符。只见他用虔诚的口吻,像传道之人般,诵念道“天尊诞生自遥远的第二纪,在比文明还久远的岁月里,祂见证了一位又一位古神的陨灭。无论是骄傲的太阳,亦或是让人无法直视的深渊。”
“末日来临前,天尊将集结完所有已逝去的神明的力量,他将带领世间的一切,战胜灾难,走向美好的明天!”
嗯…听完回答后,福生只觉得这个理由,果然只有一群疯子才能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