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讨厌这个没事呛人还总喜欢在那装的老家伙,但这次,他也确实说出了些有用的判断。
“你们碰到的不是什么尸鬼,而是自己给自己养尸花的鬼修。”那老头语气笃定。
鄢舒文皱着眉头,他有些不确定的问“洛川道人?”
老头先是皱了下眉头,随即点了点脑袋,他语气平淡道“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是他。”
我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于是赶忙问了句“洛川道人是何典故?”
那边,鄢舒文解释道“你不是本地人自是不知道这么一个传说,大约两百年前,那时关中大荒,其中不少人向西逃去,来到了这儿定居。”
“那位洛川道人跟随人群来了这里,只不过他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而是邪修。他修炼的邪功需要拿活人精血祭炼,据传死在他手上的少说也有百十号人。”
“后来,一些正派联合官方围剿,将其逼至一处临江峭壁退无可退,众多围困者目睹那道士跳崖,然而事后追查确实毫无他的踪迹。”
“从那以后,洛川道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但普遍人认为他还没有死甚至苟活到了今天。”
简单讲述完这个故事,鄢舒文的目光沉凝,他语气凝重道“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如今的我们恐怕没可能将其击毙。”
老头却否认了这个说法,他嗓子似乎出过毛病,有时候说话就像一台破了的鼓风机,此时他嗓子里卡着的那截烂纸般哗哗作响,但好在并不影响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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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他还有理智,寻常鬼修若是没有活人精血来做给养,很快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而你也说了,墓穴入口处已经封了很久,他不可能撑到现在还不疯。”
那道士似乎有些迟疑,当一个人在面对超过自己预期的危险时,本能的就会考虑怀疑自己了。
“我赞同这个说法。”在人群中,我似乎一直都是比较乐观的那一位,除去一直没开过口的巴卫,其余人似乎都对我抱有好奇。
那道士先问“敢问道友何门何派,修行哪种道法,一会儿可能要有一场恶战,咱们彼此先稍微熟悉一下,也好在交战中有个预期。”
他这话说的确实没毛病,我扫了眼其余几人,很自信的开口道“我会千斤闸和一些个基础雷法。”
第一个憋不住的是鄢舒文,这家伙倒是完全没给我面子,他皱着眉头,似乎一脸的茫然,在他眼中,我仿佛是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些都是出自何门何派?”似乎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想了想,似乎跟着老道人的时候也没几天功夫,倒是后来师姐教的我,但也没学多少东西。
“大部分都是自学的。”我诚实回答,没成想,这次就连那道士也忍不住的想说我两句,可他还是忍住了。
鄢舒文停下了脚步,在众人目光中,他拉着我嘴里说着“抱歉。”就要往回走。
老头脸皮子抽抽,他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而人群中要数最为绝望的就是那满身血污的道士了,这一刻,我甚至不用那份能力都能看见他那溢于言表的绝望。
随着众人耳畔突兀响起的诵念经文之声,天空中似有一道雷霆落下,而这电光落在那满身污垢的道士脸上,将众人的疑虑以及他内心的不安全部驱散。
我伸出的左手上捏着的那张黄符噼里啪啦的闪电正在飞速消散,而离我最近的鄢舒文则是最能感受到那截雷霆的威势。
一时间,竟没人敢吱声。
我将那张黄符又重新收回衣兜,拍着鄢舒文的肩膀,将他僵硬的身体复又拽了回来,笑着对众人道“在下自保还是有余。”
然后,对上了那个满眼不可思议又充满戒备的老头的视线。
从始至终,站在一旁的巴卫脸上都没有变过一个表情,无论是众人的对话,亦或是刚刚那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