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有自信在提前告知我决斗还放任我去寻找帮助,怎么着都不可能比西极天的那个圣主差太多。
天空上的那位,似乎并没有打算理我,他环顾了一圈,随即伸出了手指。那半空中正匍匐的丹缨便身子化作流光被裹挟着随他一起离开了此地。
我站在原地,考虑了半晌,终于吐了口气,有些愤愤不平道“真没礼貌。”
李天一则悠悠然落下,他的身子已经虚幻的能透过去看见对面地上的石子了。这次,显然是耗费了许多意气,短时间内恐怕再没法子出来帮我。
“圣主那边丢了这部分权柄,接着你就得小心黑莲会亲自来找你。”他语气不急不躁,并未因为刚刚的比斗危险而显得有丝毫浮动。
我点了下头,掌心位置处重新浮现那枚拥有死亡意志的漆黑铁锤。
李天一已经消失了,我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后,像是在问巴卫又更多是自言自语道“得找个地方给它融了才行。”
那枚安静握在我手中的铁锤时刻不在蛊惑着我,去放纵去杀戮。我清楚,这是它前一位主人的特殊烙印。或许这也是流苏为什么只敢把它放在西极天的宫殿里藏着也不敢去轻易使用它的原因。
如果真让他拿着这东西,恐怕当场就得沦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黑莲想要的是一个能被掌控的完整古神,而非是一个充满邪异念头的怪物。
思考了会儿,巴卫回答道“在南之山上有一群拥有锻造工艺的大巫,他们供奉着一位司职火焰的神明。”
“南之山?”我检索起脑内的记忆,发觉似乎并没有与之对应的,也就是这位司职火焰的神明可能是在灾厄纪中后期出现的。
象征着厄难的那位,拥有冥神馈赠与深渊的死亡,而厄难本身拥有的许多东西也都来自于深渊,或许厄难之神本身就是深渊的一部分。难道是深渊的子嗣?
这种突发奇想当然也只是稍微形象化了一点,对于空缺了那部分时期的记忆,除非是女人愿意跟我讲解,再不然得有哪个老不死的跑出来解释,否则我怎么去猜那些绕来绕去的家伙们到底为什么会乱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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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假设厄难属于深渊的一部分,所以能在深渊陨落后分割到一些对应的权利。那么司职火焰的神明应该对应的是白鸟,也就是太阳的一部分才对,而太阳除了抽象的光与热之外,我实在是很难感受到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于是,我很艰难的在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有关白鸟的片段,在混沌一气的天地中,翱翔于天空且永不下坠的白色之光,每当看见他时,万事万物好似突然间迸发了活力,那是一种欢畅的情绪,高昂且圣洁的氛围。
我缓缓吐了口气,想到刚刚一句话不说便带走了赌局失利的丹缨的那位,露出个恍然的神色。
“也就是说,白鸟有可能拥有着一种类似于圣主对于疯狂,躁动而完全相反的一部分神力。”
对于我突然开口且说着些与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话语,巴卫并没有太多反应,而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我大概知道要去哪了。”如果说能存在于阳间且足够炙热的话,那么唯有南边的一所火山方能做到。
之前在大泽时,有听麋鹿她们提起过,那是南疆十万大山后面,在苍茫山脉往南之后的妖国腹地,藏着一座随时都可以喷发的活火山。
如果说,巴卫口里的南之山存在有一群可以锻造的大巫,那么相对应的这类地方可能存在能传承下来的线索。
巴卫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他的职责只是听从命令,对于这一点我很是满意。
在临行前,我唯一忧心的是,那位所谓的南国妖王,以前不了解他的时候只知道是一位顶天厉害的大妖,现在知道的越多越发觉得这家伙的可怕。
此行想要顺利,只能得到他首肯才行。“要不,我先回一趟大泽,找女人帮我去套套近乎?”我很没出息的这么想着。渐渐,身形从沙砾中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