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厄贝斯雷克进发的达克乌斯陷入了奇怪的状态,他展开了新一轮的三省吾身。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有点苏绰的味了,当然不是什么具官论和苏绰定律,那都是扯淡,是后人臆造用来借古讽今的。北魏在分裂为东西魏后,西魏因为国弱民贫,先天不足,远远比不上东魏,所以当时的宇文黑獭任用苏绰进行了一系列改革。
而之所以改革是因为西魏大统九年,宇文黑獭与贺六浑会猎邙山,结果西魏惨败。
西魏早期的军队,以鲜卑兵为主,同时还有其他胡人兵,汉人很少,即使有也是胡化的汉人。关中本就是汉人的地盘,光靠胡人打仗,兵员自然是越打越少,根本没有足够的胡人兵员。这让宇文黑獭不得不与关中豪强进行比他担任夏州刺时更深度的合作,以巩固其在关中的统治地位。
邙山战败后,武川勋贵的鲜卑部队损失惨重,已经没有资本和得到关陇汉人支持且已经培养出不少亲信的宇文黑獭叫板了。正常情况下,他为了平衡内部势力,不会大力扶持关陇土豪,相反他需要扶持武川勋贵,这是因为关陇土豪作为坐地虎有着强大的经济基础,而武川勋贵作为外来势力经济基础只能靠军功赏赐或者战争掠夺来积累,所以相对较为贫弱,但邙山战败后,武川诸将面临着无兵可用的局面,如果他不做些什么,他的基本盘就彻底没了,所以改革开始了……
换句话说,西魏之所以改革是因为不得不改革了,那时候西魏已经到了快要完犊子的阶段的了。
苏绰是谁?不同于宇文黑獭身边的武川勋贵,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而且是名门望族之后。最开始,他只是郎中,这个郎中不是看病的郎中,而是官职。他在这个职位上展现了卓越的才能,各种公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就连他的上司周惠达都为之亲赖。
要知道周惠达在西魏可是堪比萧何式的人物,宇文黑獭每次出征,都是他负责镇守后方。之后他作为中间人将苏绰引荐给了宇文黑獭,并称赞苏绰有『王佐之才』,而宇文黑獭回了一句『吾亦闻之久矣』。
从那以后,苏绰成为了宇文黑獭的幕僚,不论大事小事,宇文黑獭都会问上一句,而他每次都能对答如流。最后,宇文黑獭经常与苏绰秉烛夜谈,苏绰向他阐述帝王之道和帝王之术。宇文黑獭听得入迷,便会不自觉地身体前倾,跪坐到席子前面,谈话到天亮,他都不会觉得厌倦和疲惫。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就像拿了苏绰的剧本,当然还有点王猛的味。纳迦罗斯与当时的西魏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纳迦罗斯当前面临着没兵、没人、没钱的状态,除了这三个要命的状态外,还有凯恩教派和莫拉丝的减益BUFF。所以,杜鲁奇的改革是必须进行的,纳迦罗斯已经到了不得不改革的状态了,而且现在也是改革的最好时间,可谓是船小好调头。
当然,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生搬硬套的,大名鼎鼎的苏绰六条,先治心,敦教化,尽地利,擢贤良,恤狱讼,均赋役搬,是不适合纳迦罗斯的。
先治心就是先正心,这个正心指的不是什么端正态度,而是说作为领导者,首先要自己在思想上认识到正义良知的重要性,用古代先贤创立的道德规范来要求自己,做到身体力行。
这是何等的难度,这一下子就把调门拉高了,当时西魏是什么情况,北方大乱几百年枭雄辈出,仁义道德已被弃之如敝履。真正做到正心的也就苻坚这类少数的存在了,而且苻坚最后还落了个身死族灭的下场,在史书上也毁誉参半。
这种环境下,苏绰要求宇文黑獭先治心是何其逆天,但这也是套环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像闯关一样,第一关过不去何谈之后。只有做到先治心,最高层做到了推行仁义,接下来才能寻找到价值观一致的人,一起构建整个行政体系,才能展开接下来的一切。
问题是……达克乌斯让马雷基斯治心?这岂不是更加逆天?属实有点难为老人家了。
这件事达克乌斯一直在思考,他认为他能做到,他能让马雷基斯先治心,他有能力做到,他有这个资格和影响力。
现在的马雷基斯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先治心的影子了,但这不解决根本问题,人的性格是非常扭转的,即使扭转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下一秒刷新就变的。更况且他还是个精灵,而且他已经活了六千多年了。
古代先贤也没有对标的参考者,马雷基斯在某种程度上讲可以说是精灵的活历史,能对标的古代先贤只有他的父亲艾纳瑞尔。问题是艾纳瑞尔更像是天赋都点在军事上了,而且艾纳瑞尔的性格是冷酷的。他虽然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凤凰王王位,但继承了艾纳瑞尔的性格。
或许,百年后,在达克乌斯的逐渐影响下,马雷基斯顶着午夜护甲、阿苏焉圣火的灼烧和内心煎熬等等减益BUFF的情况下,完成蜕变,达到先治心。问题是,他没那么多时间等待马雷基斯先治心,而且他也没必要让马雷基斯变成那个样子,那个样子的马雷基斯缺少了灵魂和韵味,现在稍微正常的马雷基斯在他看来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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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雷基斯颇有魏博风采,手中有刀,绝不逼逼赖赖的,直接上去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