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第一次吸血鬼战争,围攻阿尔道夫的埃斯特罗斯没有像他的许多同类那样解体,他在吸血鬼这个群体中有着某种特殊性,因为他有着吸血鬼不常有的忠诚,最终,他回到了希尔瓦尼亚。他没有理会康拉德,更没有理会曼弗雷德,而是等待着弗拉德的再次回归。当弗拉德再次回归时,他醒了,在被蛛网和灰尘包裹的棺椁中醒了。
然而,现在埃斯特罗斯却死了,他作为弗拉德的掌旗官和副官死了,死在了乔恩·斯凯兰的眼前。
德鲁萨拉的攻击精准而致命,借住翅膀快速转身的她甩动蛇身尾部的尾钩,尾钩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死亡弧线,尝试着向她发动攻击的埃斯特罗斯被这致命的一击命中了。
埃斯特罗斯的身体猛地颤抖,如同一棵被雷击中的树木。痛苦的呻吟声在战场上回荡,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正在迅速逼近。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的双手试图抓住尾钩,试图挣脱出死亡的魔爪,但徒劳无功。尾钩精准地切断了他的生命线,他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最后的气息在他的嘴唇间挣扎着,然后消失在了风中。
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的尾钩,并没有因为击中埃斯特罗斯而停滞,尾钩还在甩动着。冯·卡斯坦因第二代家族康拉德的好兄弟,在第二次吸血鬼战争中围攻努恩数月之久,最终并攻下努恩的彼得死了。相比埃斯特罗斯,他的死法更为残酷,面对尾钩强大的动能和势能,他的身体直接爆裂开来。
尾钩还在残酷的收割着,血液顺着彼得妻子艾尔曼的下巴不停的往下流,她那陶瓷一样的皮肤在尾钩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她那深邃的眼睛转变成了绝望和恐惧。被尾钩抽中的她并没有像她的丈夫那样解体,她飞在半空中,重重地摔在城垛上。她爬不起来了,更多的血液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血液中带着内脏的碎片。她爬不起来了,她陷入枯萎,变得虚弱,她和她所爱的男人一同死去了。
作为康拉德的兄弟,弗里茨·冯·卡斯坦因是强大的,他教会了乔恩·斯凯兰伟大的真理,他教会了乔恩·斯凯兰面对本能的恐惧。作为存活许久的吸血鬼,他能直面阳光,他可以把手伸到阳光下,缓慢的转动手掌,耀眼的阳光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这是乔恩·斯凯兰无法做到的。
“不要恐惧,不要恐惧,只有弱者才会害怕阳光,我们中最强壮的存在即使在阳光下也可以活动。”站在阳光下的弗里茨对乔恩·斯凯兰说道。
作为弗拉德的子嗣,弗里茨继承了弗拉德的一部分特质,他能言善辩、深思熟虑、冷酷无情,他的冷酷无情也并不是他兄弟那般的心狠手辣,甚至还有些体贴周到。他会用死亡来激发恐惧,他会将女人集中起来催眠,以满足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会满足自己的饥渴,他会把最美的留给自己。他会放走其他的幸存者,以确保他所带来的恐惧会像潮水一样在人类的乡村中蔓延。
弗里茨的斗篷被风吹开了,斗篷变成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的剪影。体型发生了狰狞变化的他,张开双臂扑向眼前恐怖怪物,他的披风如羽翼一般与手臂融为一体,他的骨骼断裂开来,蜕变成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然而,没等弗里茨还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就被德鲁萨拉凝视了,五个围绕在华丽头冠旁的蛇头齐齐的注视着,蛇的口中露出了狰狞的毒牙,信子不停的抽动着。凝视让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恐惧,就像是死神亲临他面前一般。怪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让他感到彻底无助和束手无策。
弗里茨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直冲心头,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动弹不得。恐惧和绝望像黑暗的阴影一样笼罩着他,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再也无法逃脱,他的勇气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背刺康拉德并被康拉德原谅的弗里茨,被康拉德派去攻打米登海姆,但他没有像攻破努恩的彼得那样,攻破米登海姆。他被跟在身边的乔恩·斯凯兰暗杀了,在他死前,他听到了乔恩·斯凯兰的话语:来自曼弗雷德的献礼。
如今,曼弗雷德死在了阿尔道夫,弗里茨也死在了阿尔道夫。陷入僵直状态的弗里茨被德鲁萨拉的破心枪洞穿了盔甲,洞穿了身体。抓着枪杆的他嚎叫着,哀嚎着,最终随着破心枪的舞动飞了出去,摔到了城下,摔到了看热闹的人类们脚下。
起初,人们是错愕的,避开飞过来的弗里茨后,他们从惊讶转变成了愤怒,贵族、牧师、骑士、行省兵和自由民似乎被城墙上的暗影女王影响了,他们发出像野兽一样的愤怒咆哮,争先恐后的围向弗里茨。
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断抽动的弗里茨看到了一群曾被他支配的牲畜围向了他,他的身体各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随后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城墙上的战斗还在持续着,达克乌斯感觉他的爱人,就像一枚旋转的陀螺,不用鞭子抽,自己就转起来了。在翅膀的调整下,德鲁萨拉的身体以一种优雅而又凌厉的方式不停地转动着。就如同一个不可动摇的战争机器,仿佛是一座无法被攻破的堡垒。吸血鬼们的攻击毫无作用,无论如何努力,无论是野兽形态,还是变身状态,都无法撼动德鲁萨拉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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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头打。”面对德鲁萨拉再次施放的恶意哀号,达克乌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捂住耳朵,因为他知道声音是一种假象,那恐怖的攻击并不是来自声音,而是来自灵魂层面。面对爆体而亡的吸血鬼,他忍不住摇头感慨道。
弗拉德感到自己几乎要陷入疯狂之中,他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颤抖。这个恐怖怪物的存在让他感到绝望,他的子嗣们在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生命任其收割,消逝在恐怖怪物的眼前。
子嗣的每一次死亡都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弗拉德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助。他努力保持理智,但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却无法被控制。
弗拉德感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面对这个怪物时变得微不足道,曾经引以为傲的魔法起不到丝毫重用,魔法之风随着怪物的转动不断的破碎着,重组着,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目睹着自己的子嗣一个个倒下,无法挽救。
“晚上好,阁下。”
直到弗拉德听到了一道洪亮的声音,每一个说出来的音节都缓慢而精确。起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名字对现在的他来讲太过陌生了。反应过来的他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精灵正在笑着对他招手,并示意他过去。
当弗拉德向达克乌斯扑去时,他那把被玷污的饮血剑呼唤着血液,他虽然不知道精灵为什么会知道他曾经的名字,但他有一种感知,他知道站在那里就像局外人的精灵是关键。被诅咒的饮血剑被他挥舞在挥舞在空中,饮血剑对准了精灵的脖子,各种光芒在剑刃上泛起涟漪。
“唉?你这剑,不对啊。”
达克乌斯轻而易举的用三叉戟挡开了弗拉德的攻击,钢铁碰撞的震击使双方的身体颤抖,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抽出有些发麻的左手,握成拳头朝着弗拉德的面部猛击,正中空鼻子的部位。仿佛他像完成某种成就一样,就像他曾经拍马大师的肚皮一样。
战斗没有丝毫的美感,更像是纯粹的暴行,达克乌斯的这一击将弗拉德击打的摇摇欲坠,寒冰凝结着在弗拉德的脸上,冰碴不断的坠落。弗拉德挣扎保持着自身平衡的同时,将饮血剑握柄的末端戳向达克乌斯的脸。
“用精灵的剑攻击精灵?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主意,我建议不要使用这把剑,而是……使用魔法?”
达克乌斯就像避开马雷基斯对他攻击那样,避开了那一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古怪,尽管他看不清楚弗拉德手中饮血剑的具体样式,但他知道这特么的就是精灵剑,非常非常古典的精灵剑,精灵长剑,其时代甚至可以追溯到恶魔大入侵时期。
达克乌斯太熟悉这种剑了,他曾经的猩红剑和马雷基斯的阳炎剑都是这种样式。在这一瞬间,他就寻思到了什么,这种精灵长剑的数量非常稀少,驯龙者卡勒多就打造了那些,分发给当时的高阶军官使用。
坎特拉斯·莫拉宁是艾纳瑞昂时代的老兵,莫拉宁家族有着这样一把精灵长剑,而且坎特拉斯的女儿阿什尼尔到访过塔·乌利斯海恩,也就是南国尼赫喀拉。纳迦什赠给瓦沙尼什复活戒指,再赠送一把作为战利品的精灵长剑也说的过去。要说瓦沙尼什是从埃尔辛·阿尔文某处精灵遗迹中找到的,达克乌斯万万不信的,因为这种精灵长剑都是有数的。
至于坎特拉斯和阿什尼尔是谁……
饮血剑在弗拉德的手中如同一道闪电,不断挥舞着,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刺耳哀嚎,仿佛在呼唤着死亡的降临。而与之相对的是,达克乌斯手中的三叉戟同样充满了恐怖的力量,当来自上个纪元的武器和大入侵时代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时,发出钢铁般的撞击声,如同钟声在战场上回荡。
弗拉德向后快速退去,拉开了一定的范围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魔法之风随着距离的拉开变得稍微稳定,他低喃着古老的尼赫喀拉咒语,点燃了他凝视的怒火,怒火燃烧成黑色的火焰,两束黑魔法从他的眼睛里迸射而出。
然而,弗拉德的魔法没有发挥作用,原本能蒸发一切,并在周围留下一条沸腾熔岩壕沟的魔法被达克乌斯轻松地阻挡了下来。达克乌斯平静地伸出手,凝聚了一道寒冰屏障,将他的魔法牢牢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