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出汗或不排便,为什么眨眼时眼睛会酸痛。他们想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一杯液体来舒缓干燥的口腔和喉咙。
人类应该做的不仅仅是惊叹,他们应该聚集起来,他们应该用木板封住门口和窗户,他们应该隐藏或保护自己。他们没有低头看到贾聪,也没有抬头看到蝗虫的虹彩翅膀。他们没有注意到那些早已雕刻和绘制的符号、印记和图腾突然消失了。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因为他们没有精力去看。他们什么也没做,因为他们没有意愿去做。哪怕他们即使这么做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木板无法抵御魔法之风的侵蚀。
巫妖祭司高高举起双臂,右手紧握法杖,风将沙尘变成了无法穿透的云,形成了旋转的龙卷风,将其聚集在他的身形周围。在风暴的中心,空气静止了,周围的空气停止了流动,所有运动都被纳入旋涡之中。沙砾颗粒的漩涡中,声音逐渐减弱,只留下灰尘和沙粒在空气中移动相互摩擦的嘶嘶声和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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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彻底的寂静再次占据上风,直到古老棺材的木质外壳开始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那些物质如此古老和干燥,只能通过弥漫其中的魔法之风将其牢固地连接在一起。当容器的盖子与底座分离时,发出吱吱声,仿佛新鲜的木头被劈开一样,上半部分缓缓地悬浮在沙云之上。
在静止的空气中,盖子下没有任何气味逸出。没有古墓王所用麝香油香气,没有用于制作木乃伊皮肤药膏的气味,也没有包裹珍贵尸体的绷带气味。
随着仪式结束,巫妖祭司垂下双臂,肩膀微微塌陷,他似乎有些疲惫。片刻后,他再次抬起头骨,双臂缓慢而稳定地举起,随之而来的是第二个滑盖被打开。
与之前的滑盖不同,这个滑盖的色彩更加艳丽和丰富,细致的象形文字覆盖其表面,图画中展现了脚、手和脸的图像,明显呈现出阳刚、英俊、好战的特征。人形图画的双手交叉持有武器,每只手都握着一件武器,精致的分段黄金和绿松石盔甲装饰着人物的大部分区域,包括胸部和四肢。
滑盖内部是用几千年前的芦苇浆制成,轻巧却坚固,这种材料易于雕刻和模制,因此更接近人类的形状,比起那些起用木制或石制的滑盖更为实用。
一具木乃伊尸体躺在滑盖内部,被层层古老的芦苇编织物包裹,里面曾经含有的水分早已干涸。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当时精灵和矮人还统治着世界的各个角落,旧世界的人类还未繁荣起来,滑盖内的尸体就存在,早于旧世界人类传说中都没有记录的时代。
巫妖祭司再次放下双臂,但这一次他的肩膀和头却没有垂下。他向随从们做了个手势,随后他沿着石棺走了一圈,用刀刃切开了芦苇的中心。在切割的瞬间,芦苇边缘弹起并分离,开始卷曲,仿佛被拉得太紧、太久而产生的收缩。
当随从们把陶罐放在滑盖周围底座上时,巫妖祭司将手臂伸向彩绘盖子的方向,随着刚才仪式的成功,陶罐内已经集满了沙许之风。
巫妖祭司再次让沙子运动起来,这一次,沙子像蜂群一样,在巨大的漩涡中绕着空间的周边移动,他站在沙子的路径上,再次张开嘴巴,发出风暴般的声音,吟诵、笛声、咆哮和嘎嘎声,以及骸骨口腔中发出的嘘声、嘶嘶声和冲刷声。
奇怪的声音犹如音乐的律动,一种非凡的、受控的旋律,但又不和谐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空间,使墙壁颤动,让陶罐发生震动。在律动的作用下,陶罐一个接一个的破裂,分解成沙子和灰尘,被在空间里翻滚的巨大旋涡所吸引,陶罐内的沙许之风被巫妖祭司激活了。
很快空间里充满了更多的罐子、更多的生物、更空灵的人物,以及更不可思议的存在,不完整的不死战士。他们站了起来,转身,环顾四周。他们低头看了一会儿,或者互相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石棺周围列队,准备迎接他们的新主人。
这些存在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久到有两千年了,久到可以追溯到人类的西格玛时代,尽管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但他们并没有忘记。他们从未忘记自己在等待什么,也从未忘记为何等待。他们不需要任何提醒或解释,看看自己,看看对方,看看巫妖祭司,看看坟墓,看看里面的古墓王就足够了,他们不需要命令,不需要指示,因为的目的很明确。
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巫妖祭司从沙尘暴中出现,他撕扯掉挂在墙上烛台上的横幅,将其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