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卡隆德郊外庄园的那处达克乌斯曾经到访过的地宫又被重新挖掘开了。
“我会尽我所能摆脱你,恶魔!”马鲁斯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剑鞘走进了地宫。
“你当然会,你会做很多可怕的事情。在你我完成之前,黑刃,这是你的命运。”扎坎笑着说道。
“命运!我决定我的命运,恶魔。无论好坏,我在这个世界上选择的道路都是我自己的。”马鲁斯冲着墙上吐了口水后说道。
“相信你的意愿,最终,结果是一样的。”
“少玩你的把戏。”马鲁斯咆孝道。
“有力量在你周围盘旋,马鲁斯。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在向你施加压力,塑造着你转瞬即逝的生命轨迹,对它们视而不见并不见得会让它们消失。”
“我现在可以自杀,没有人可以阻止它。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那命运的幻觉又是什么意思?”愤怒的马鲁斯从腰带上拔出一把锯齿匕首,将刃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一个很好的问题,让我们来检验你的理论,杀了你自己!”
楼梯间里,每隔一米就会经过一个镶嵌在楼梯内壁上的狭窄凹室,凹室的边缘镶嵌着黄金,上面刻有精致的符文。每个凹室里都站着一具风干的尸体,双手合十,头垂在胸前,似乎永恒的祈求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是睁着的,注视着旋转楼梯的过道。
但更多的是随处倒毙的杜鲁奇,这些杜鲁奇死在恐怖的黑魔法下,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表情,可能刚死不久或许半小时之前或者一千年前?
“什么?”
“你听到了,黑刃,把匕首刺进你的喉咙。”
“我,我不想死,恶魔,这不是重点。”马鲁斯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的,这正是重点。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你自杀,因为这不是你的命运。”
“不,现在你在曲解我的论点,我不想自杀,因为我想让我的家人为他们对我所做的侮辱而受苦。我希望获得瓦拉哈尔的称号以及更多,我有野心,恶魔,世俗的野心。”马鲁斯反驳道,他踢开地上尸体,停下来喘口气,接着勉强笑了笑,“现在死了会很不方便。”
马鲁斯终于走完了楼梯,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理石圆形房间。
“我们还是说点别的事情吧,黑刃,有人提前来过了这里,重要的是灵魂匕首并不在这里。”
马鲁斯走了过去,翻动倒毙在地上的尸体。
“我得提醒你下,你的前方有黑魔法陷阱,你最好绕开,否则。
。”
“闭嘴!恶魔。”
直到翻过第八、第九具身体后,马鲁斯才反应过来,他端详着他刚刚移动过的那个人的脸,一股寒意顺着他的嵴椎滑下。
“我认识这个混蛋。”马鲁斯有些恐惧的说道。
“尹斯瓦尔!马鲁斯跪在尸体中间,思考其中的含义。还有谁能集起这么多杜鲁奇,又知道马鲁斯对这把灵魂匕首感兴趣?片刻之后,答桉显而易见。
“你怀疑你的另一个兄弟?”
“当然,他有足够的资金和影响力来组建这样一支队伍,也有充分的理由反对我。”马鲁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毫无疑问地确定,海格·葛雷夫色孽教派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哥尹斯瓦尔。虽然尹斯瓦尔逃脱了教派的毁灭,但他在尹斯瓦尔的喉咙上留了一个可怕的伤口。
“他知道我去过北方的神殿,而且知道我是你的仆人,他也有可能知道这些魔法物品及其释放你的力量。”
“你的逻辑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是,你会怎么做?”扎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很明显,我独自挑战尹斯瓦尔和他的手下是错误的。”马鲁斯看到地板上熟悉的剑柄,他把压在刀刃上面的杜鲁奇尸体拉开,拿起刀刃后接着说道,“我得跟着回去,无论他要什么代价,我都得付出代价,才能从他手中夺回灵魂匕首,如果那个女术士还在就好了。”
“一个昂贵但谨慎的计划,当然你是在开玩笑,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并没我要提醒你,那个女术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扎坎赞许地说道。
“当然,我要像狐狸一样把他撞倒,把他的耳朵挂在我的腰带上,如果他把灵魂匕首给我,我可能会让他完好无损地死去。”马鲁斯阴沉地说道。
“与我的预料丝毫不差。”
当马鲁斯从埃勒瑞尔的坟墓里出来时,天已经快亮了。反复的行走让他饱受摧残的身体被推向了忍耐的极限,甚至超越了极限。当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空荡荡的广场时,他已是一个憔悴、步履蹒跚的杜鲁奇,他的四肢完全靠燃烧的仇恨工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马鲁斯整天都因疲劳而神志不清,阵雨来了又去,和铅灰色阳光交替着,几乎没有一丝温暖。很多时候,他会突然从某种空白的遐想中惊醒,然后意识到已经走了很远,而他却一无所知。
夜幕即将降临,雨暂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