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泽稍加思索后,恍然道:“您的意思是,惠丰对于香江准中央银行这个角色,有些扮演够了?”
“准中央银行的特殊地位,给惠丰带来了数不尽的好处,但也影响了惠丰业务国际化三角凳策略在欧洲的落实。”高弦点了点头,“就拿英国那边来讲,对九七后惠丰继续担任香江准中央银行充满疑虑。”
“现在,惠丰以香江准中央银行的身份,处置恒隆银行了,那还有恒隆银行这样的疖子被发现,怎么办?继续照样处置,那就无形中让欧洲银行认为,惠丰不但存在九七问题的不确定性正治风险,还被香江准中央银行身份拖累,进而接受惠丰的收购,可能得不到想要的好处。”
陈祖泽叹气道:“这一百多年,惠丰在香江获利无数,理应对香江忠贞不二,如果真要抛开香江准中央银行的责任,那就太令人寒心了。”
高弦悠悠地说道:“指望鬼佬把香江当成可以死后埋骨的家乡,去效忠,去维护,是个奢求,这里只是他们追逐利润的生意场,交换情报的自由地而已,大任还得我们来挑。”
陈祖泽两眼放光道:“老板,我们的大事,真能成功吗?”
高弦豁达地笑了起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放轻松,更能处于最佳状态。”
他们一路聊着,很快便到了目的地,见到了港府财政司彭励治,恒盛银行总经理易伟国,以及渣打银行、香江商业罪案调查科等等方面的代表。
陈祖泽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重,这倒不奇怪,一九六五年一月,明德银号发出约值七百万港元的美元支票,结果遭到拒付;当消息传出后,大量存户涌来提取现金,令明德银号陷入无力应对的困境;而挤提风潮又迅速扩展开来,其它银行陆续被波及,就此,一九六零年代香江银行业危机爆发。
当前由恒隆银行触发的紧张局势,和那时候非常相似,大家能轻松才怪了。
“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高弦一边告罪,一边坐到了易伟国的身边。
“不算晚,人没到齐,沈弼爵士还要等一会才能赶来。”易伟国低声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