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嘛,毕竟,香江现在这种不明朗的局势,确实很容易让一些人心生疑虑。”高弦打趣道:“但也因为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把九巴收购到手。”
等把信息交流得差不多了,也消化得七七八八了,郭秉翔嘿嘿笑着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雷觉坤从九巴总经理的位置上赶走了。”
“雷觉坤要是识相,那就给他留一些颜面。”高弦乐了,“不过,他进军电影业所需资源,不能从九巴抽血了。”
……
等郭秉翔告辞离开后,高弦吩咐助理,“向我们圈子里的股票分析师们透露,新地收购九巴已接近靴子落地。”
即使到了现在几乎木已成舟的程度,高弦仍然没打算让高氏财团抛头露面,只让新鸿基地产尽情出风头。
部下领命而去后,高弦拿起电话,给贺祝果拨了过去,言简意赅地说道:“九龙董事会已经被攻破,就差一个走过场的董事会议了,等消息公布后,新地股价应该会达到一个新高。”
针对九龙巴士的这场收购闪电战,不但打得九龙巴士的元老们措手不及,连资本市场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能跟着炒作一番的分羹者完全靠运气,贺祝果即使有高弦指点,也只能在新鸿基地产的股价上寻找获利机会。
“弦哥,我明白了。”贺祝果同样言简意赅,但又不失恭敬地回答道,等高弦挂断电话后,他才把话筒轻轻放下,暗自琢磨,“新地的股票是时候出手了,大约能净赚五十万,虽然谈不上如何多,但已经算得上扎扎实实的良好开端了。”
贺祝果脸上刚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门便咣当一声被推开,脸色不善的贺定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定果,什么事情,这么急?”心情甚好的贺祝果,不以为忤地问道。
贺定果哼了一声,“我听说,你把基金名下的那些黄金,仅仅作价每盎司四百五十美元,全都给了高益?”
“你还真是消息灵通,这有什么不妥吗?”贺祝果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同时放在半拉开抽屉里的手,狠狠地攥住了那份贺氏集团的职员汇总资料。
贺定果气呼呼地质问道:“香江那么多理财公司,你为什么单单挑选高益合作?”
贺祝果眼珠一转,和颜悦色地耐心解释道:“香江虽然有很多理财公司,但只有高益能满足我的要求,准确地讲,我是把基金名下的那些黄金,以每盎司四百五十美元,抵押给高益半年的时间,以换取投资股票的流动资金。”
说到这里,贺祝果脸上露出推心置腹的神色,“定果,基金之前毕竟是你全面负责,虽然现在金价暴跌得眼看要失守每盎司五百美元的关口了,我可以全部卖出,一了百了,但也损失太大,让你这位前任负责人颜面难看,不如等个半年,看黄金行情有否好转。”
贺定果满脸狐疑地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贺祝果耸了耸肩,“现在我整日里围着给爷爷立下的军令状团团转,如履薄冰一般,还能想什么?”
贺定果无法继续责难,于是转而警告道:“高弦就是一个伪君子,一头笑面虎,眼前就正借新地之手,收购九巴,阴险得很,你还是离此人远一些为好,免得什么时候被他一回头吞掉,死得不明不白。”
贺祝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手打开收音机,只听里面传出股票分析师的夸夸其谈,“民众离不开衣食住行,九巴每年纯利上千万,虽然算不上如何庞大,但胜在稳定持久,细水长流,对于新地而言,不亚于一个像正府征税那样的金饭碗,而九巴众多停车场所具备的地皮储备潜力,更让新地如虎添翼……”
“这帮职业骗子,和七二年、七三年那阵子一样说得天花乱坠……”贺定果不屑地对收音机的方向呸了一口。
贺祝果悠悠地说道:“定果,你刚才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很容易让别人以为找我打架啊……”
听出了贺祝果在下逐客令的贺定果,也不赖在这里,起身道:“大哥,我刚才的提醒,希望你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