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数息之间,己方已经做出了最稳妥的处置,这是王重多年训练出来的成果。
如果盛老太太和明兰她们这些女款不在的话,估摸着王重直接就带着人冲上去同这群流寇厮杀起来了。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王重看着如潮水般大喊着杀将过来的流寇,双手各提一只古铜色色铁锏,扭头看向旁边的长梧,忽然嘴角扬起弧度,问道:“长梧兄弟,可敢随我一同冲阵?”
长梧将手中长棒一甩,于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棒尖斜指地面,昂首挺胸,望着已经冲杀到车阵前,同护卫们交上手的流寇们,眼中满是跃跃欲试,左手抓着缰绳挽了个圈,套在手上用力一拉,胯下马儿仰头扬蹄,大声嘶鸣间,口鼻中吐出白雾。
长柏则信心满满的高声道:“有何不敢!”
车队之中,早在看见贼寇的第一时间,王茜儿就从箱子里掏出一件皮甲套在身上,用红绳将头发束好,然后在品兰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自车座底下抽出一个四尺长的木盒,取出里头被分做三节的长枪。
“品兰姑姑,你千万别下车!”话音刚落,就钻出车厢,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组装好长枪,接过护卫递过来的缰绳,踩着马镫纵身一跃便坐在了马背之上,接过护卫递来的长枪,横枪斜指地面,打马向着王重而去。
品兰早已掀开帘子追了出来,站在车辕上,愣愣的看着王茜儿熟练的翻身上马,提枪而走的背影,神情满是错愕。
“三叔!”王茜儿打马跑到王重身侧,勒马而停:“我也去!”
王重点了点头,没拒绝,而是冲着旁边的余初二嘱咐道:“初二!待会儿务必保护好茜姐儿!”
余初二一脸慎重的点头道:“放心吧三爷!”
王重又扭头对着王茜儿道:“跟紧我!”
“嗯!”王茜儿一脸凝重,眼中却满是跃跃欲试的迫不及待。
王重一拉缰绳,双腿猛夹马腹,大喝一声:“驾!”顿时便纵马飞驰,如离弦之箭般,冲着流寇们冲杀而去。
王茜儿手提点钢长枪,同拿着熟铜棍的长梧一左一右,打马跟了过去,左右便是余初二同几个骑马的护卫,皆是手持长柄朴刀。
却说王重,手持一对四尺长的铜锏,犹如虎入狼群一般,冲入流寇之中,铜锏翻飞之间,一个个流寇顿时就像是被奔驰中的烈马迎面撞上一样,横飞而出,血染长空,不过须臾之间,就在流寇之中犁出一条通道来,马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王茜儿虽是女娃,但一干点钢枪在她手中,却灵活的宛若灵蛇,快如闪电,手中点钢枪每次刺出,都会在流寇的身上留下一个血洞。
几人以王重为锋矢,在百余流寇之中杀进杀出,不过几个冲杀,余下的流寇就被吓破了胆子,惊恐着大叫着四散而逃,几人便分散开来,两两一对,追杀着残余的流寇。
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这突然杀出的一两百流寇就彻底溃散,死的死,逃的逃,有些胆小的直接扔下兵器,跪伏在地,选择了投降。
站在车辕之上,扶着车斗,翘首以望的品兰看着英姿飒爽,跟着王重在贼寇之中数次杀进杀出,枪出如龙的王茜儿,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又一盏茶,战斗彻底结束,四散的流寇纷纷逃入山林之中,王重等人也不再追击,投降的一个个被缴了兵刃,不住的磕头求饶。
看着这些个背着行囊,高矮胖瘦,老弱各异的‘流寇’,王重也不是弑杀之辈,自然不会杀了他们,只缴了他们的兵刃。
问清了这伙流寇的来历之后,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本官乃是泉州通判王重,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我把你们送到金陵,让金陵衙门处置你们,要么就跟着我去泉州,到了泉州,我自会安置你们!帮你们在泉州安家落户。”
“通判大人,那我们的罪责呢?”一个胆大的俘虏硬着头皮问道。
“问得好!你们都成触犯国法,但本通判年你们都是被反贼裹挟的无辜百姓,只是受贼人蛊惑才犯下大错,如今幡然悔悟,就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愿意凡跟本通判去泉州的,服一年劳逸之后,就可在泉州落户,一切既往不咎。”
“友情提醒你们一下:在泉州服劳逸期间,每日有两顿干饭,一顿稀粥,春夏各发两套衣裳!”
“每天两顿干饭,还发衣裳?”一个个原本跪伏在地的流寇纷纷抬头看着王重:“通判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本通判一言九鼎,从无虚言!”王重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