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啊,你得瞪大了眼睛,盯紧着点他,平常呢多敲打敲打他,别让他犯什么错误,不然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那可就麻烦了。”
杨灯儿面色凝重的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杨灯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王重笑着道:“其实这些仁礼心里都有数,毕竟这么些年他都过来了,不过小心点总没错。”
杨灯儿这人,心地善良,是个贤妻良母,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太死心眼了,死盯着牛大胆一个人不放,可偏生牛大胆和她家之间仇深似海,就算她和牛大胆能放下,她父亲老驴头也放不下,绝对不会让她嫁给牛大胆的。
与其拖来拖去,最后便宜了赵有田,还让乔月这个心机深沉的截了胡,倒不如让马仁礼娶了杨灯儿,至少马仁礼一身才学是实打实的,只等过了这段艰苦的岁月,自有大展身手的地方。
而且以马仁礼怜香惜玉的性子,定会好好对待杨灯儿。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刚才王重和马仁礼说的,马仁礼这人性子上略有些不足,又忍辱偷生,憋憋屈屈的过了这么些年,如今一朝得势,保不齐会飘成啥样子,就他那身份,现如今还敏感着呢,要是真的托乔拿大,被人抓住尾巴捅了上去,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祸事来。
杨灯儿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心思却正,性格也好,又不失强势,准能把马仁礼拿捏的死死的。
这成功男人的背后,离不开女人的帮扶,依王重看来,杨灯儿可远比那只会描眉花眼作妖的乔月更适合马仁礼。
其实最开始王重也不是没有打过杨灯儿的主意,毕竟杨灯儿可是麦香村模样最俊俏的姑娘,称村花也不为过,力压老中青三代。
可惜杨灯儿痴恋牛大胆太过,满脑子只剩下牛大胆一人,王重没啥下手的机会,正好又赶上了一个送上门的姜红果,偏偏姜红果不论性子样貌都颇合王重的脾胃,虽然是个嫁过人的,但王重连马素芹都收了,对于这个倒也不是特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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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魏武遗风,但凡是尝试过的,自知各种妙趣。
王重和姜红果带着两儿子从马仁礼家出来的时候,马仁礼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连胡话都不说了,一头栽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
杨灯儿把王重一家四口送出了门,才折转回去照顾马仁礼,收拾屋子。
看着炕上酩酊大醉,已然沉入梦乡的马仁礼,杨灯儿的心绪还是复杂的。
马仁礼和杨灯儿的好事刚过,村里就组织起了双抢,抢耕抢种,和老天爷抢时间,整个麦香村男女老少齐齐出动,壮劳力们或是驱使牲口犁地翻耕,或是一人拉犁,一人在后头摁犁,父母老人孩子们,在后头齐心协力的用锄头、耙子、铁锹开沟起垄。
一时之间,整个麦香村百多号人,都陷入了紧张而又忙碌的生活中。
众人早起晚归,连午饭都在地里吃了,随着这几年陆续的开荒,麦香村本就将近千亩的地,现如今已经有了千三百余亩,平均下来,每人能有十亩左右。
双抢结束,交完公粮,家里的自留地交给老人女人忙活,王重领着人在村里的粮库加宽加大上次挖出来的地窖,马仁礼和牛大胆带着人,用榨出来的油,或是地里新下的麦子,十里八乡的换取大豆和花生。
榨油作坊那边也紧跟着紧锣密鼓的开起了工,现如今的麦香村,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点一点的转动起来,就连平日里最会偷懒耍滑的吃不饱,也在榨油作坊里头卖力的干着活。
用油和麦子换回来的大豆和花生再榨成油,部分送去县里供销社,部分存在村里的库房里,预备等秋收的时候,再换成包米和大豆还有花生。
眼瞅着入了秋,秋收在即,这天傍晚,天上忽然就下起了暴雨,瓢泼般的大雨哗啦啦的下个没完,村里不少乡亲的屋子都是茅草顶的,漏雨漏个没完,雨势太大,不好修补,乡亲们就只能用锅碗瓢盆摆在屋里接雨。
王重原先是马家的大宅,而且还是正院,屋顶上盖着的灰瓦,不是茅草,自然没有漏雨这一说。
姜红果一边帮王重穿上蓑衣,一边叮嘱着:“雨这么大,当家的小心些。”
王重笑着道:“我就是过去瞧瞧,不一定要修。”
说着姜红果已经把兜里递了过去,王重戴上斗笠,一路小跑着消失在雨幕之中。
姜红果关上房门,转身进了里屋。
王重一路小跑着从正门出去,径直奔着二爷爷家而去。
“二爷爷!二爷爷!”来到二爷爷家门外,王重一边拍门,一边喊着。
“来了来了!”二爷爷的声音中透着难掩的老迈。
“是大虫啊,下这么大雨,你跑来干啥!”见门外的王重,二爷爷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把王重往屋里迎:“快进屋,快进屋!”
“这么大的雨,我怕您家屋顶漏雨了,过来瞧瞧!”
王重笑着道,刚进屋里,就看见桌上、地上上摆着的几个瓮和木盆,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里头。
“这雨一时半会儿估计停不下来,我先把漏雨的地方给您补一补,您在屋里帮忙看着。”说着王重转身就出了门。
“这么大的雨,你别淋着了,等雨小一点再弄吧!”二爷爷准备叫住王重。
“没事儿,我年轻,体格好,淋点雨没关系。”王重的声音透过雨幕传进屋里,二爷爷还想再劝。
王重在院里拿了梯子,拿上工具,抱上捆好的稻草,油布,三下五除二就上了屋顶。
王重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屋里几处漏雨的地方就被修补好了,不过王重身上的衣服也基本上湿透了,脸上雨水和汗水混杂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