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职业行刑官来说,一次一个杀掉一个战俘,和一次性活埋了几百上千号战俘,唯一的区别仅仅只是使用了不同的工具而已。
“一群牲口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卫燃捧着咖啡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也打消了米基塔的担忧,“坦白说,我倒是很怀念52号矿山的生活,毕竟这种随时都要枪毙和折磨日自己国战俘...不,应该称呼它们为战犯才对,总之,这种生活可是太让人怀念和向往了。”
“我当时一直都在担心你成为一个杀人狂魔的”米基塔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准备吃饭吧”已经将饭菜全部端上桌的塞尔西一边给众人盛汤一边招呼道。
闻言,三人也适时的终止了话题,围着距离壁炉不远的桌子坐了下来。
这顿午餐倒也简单,每人一份共产主义菜外加一大碗白菜汤,剩下的便是切成片的大列巴和每人一小杯,由塞尔西规定,工作时间必须限量供应的伏特加。
这所谓的共产主义菜,其实就是俄式罐焖牛肉,或者干脆叫它土豆炖牛肉也没问题。
这东西最早其实是匈牙利的名菜,在匈牙利的地位,大抵上就和“帝都烤鸭”之于华夏差不多。
椰子壳大小的陶罐里装上土豆牛肉辣椒等等其他左料,放在火上炖的软烂入味,这种可以被音译为“裤拉稀”炖菜,在匈牙利基本上属于随处都能找到的家常菜,也是出远门或者需要带饭出门的首选。
就像昨天从车上卸物资的时候,卫燃就已经注意到,有起码四个木头箱子里,装的都是这种装在陶罐里,因为低温已经凝结成肉冻的炖菜。
它的优势自不必说,不但味道好,而且那个陶罐可以直接放在火上加热,只要煮到里面沸腾再配上米饭或者面包片就能开吃了。
要说这玩意唯一的缺点,恐怕也就只是保质期不够长罢了。不过在这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保质期这种事根本不用靠无菌环境,而是全看气温。
至于这种居家旅行味道还不错的炖菜为什么被冠以“共产主义菜”,全是因为赫鲁晓夫当年在匈牙利的某次演讲上的说出的那句名言——土豆炖牛肉就是共产主义。
和这道菜一样,那碗用料十足的圆白菜汤也是大同小异,都是提前做好了冻成块,需要吃的时候直接丢锅里加热就行了。
这两样东西不但味道不错能节省时间,而且即便是塞尔西也能轻松的做出足够所有人吃的量。
当然,这也预示着,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餐桌上都会出现这两样东西了。
“我现在开始怀念当年我带走的那个战俘了,他的厨艺真的非常好。”米基塔一边说着,一边和卫燃以及宝利德碰了碰杯子。
“西山大梦?”卫燃立刻追问道,“那个编号589的战俘?”
“你的脑子可真好使,竟然记得这么多东西。”米基塔抿了一口酒,“我早就忘记他叫什么以及编号是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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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吗?”卫燃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大概还活着吧”
“大概?”卫燃不解的看着米基塔。
“他逃跑了?”宝利德最先喊出了答桉。
“对”
米基塔点点头,“这也是我为什么在得知那座军事基地废弃之后立刻就赶过来寻找宝石的原因。那个战俘是在铝矿场发生矿难的当天失踪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更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米基塔顿了顿,“但我敢肯定,他如果活下来了,肯定会去藏宝石的那条矿道里。”
“为什么?”宝利德放下汤碗追问道。
“当时给你们带路的是他的弟弟”
米基塔一边吃一边含湖不清的道出了实情,“我当时让他选一个,是他活下来还是他弟弟活下来,他选了他弟弟,但我还是带走了他,毕竟他的厨艺真的非常不错。”
“米基塔舅舅,那些可能会来的战俘会不会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厨师?”原本安静吃饭的塞尔西也加入了话题。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米基塔放下餐勺,略作思考之后朝自己的外甥叮嘱道,“塞尔西,不管来的人是谁,如果他们让你感受到了危险,一定要立刻开枪,即便你把它们全都杀死也没关系。”
“我...”塞尔西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了。”
“不要犹豫,杀死它们和我们打猎的时候杀死的那些畜生没有任何区别。”米基塔不放心的继续嘱咐道,“但它们比我们打猎时遇到的那些畜生更加危险,所以你到时候可千万不要犹豫。”
“而且别相信它们说的任何话”
卫燃在一边跟着提醒道,“塞尔西,走在你面前的我们三个当时都是这座矿山的行刑官,他们如果见到我们,如果有能力报复,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们,所以如果需要你开枪的时候,你有任何的犹豫,死的可能就是我们三个了。”
“维克多说的没错”
宝利德也跟着提醒道,“你路上不是一直说你打的有多准吗,到时候可不要让我们笑话你。”
“我肯定不会犹豫的!”年轻的塞尔西这次语气坚定了许多,卫燃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也默契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午餐,米基塔立刻带着塞尔西,用车拉着几箱子炸药离开了废弃医院。
“我们去弄点木柴吧”宝利德说话间已经背上了步枪,“去河道附近怎么样?顺便还能盯着点,看看有没有牲口过来。”
“换个地方吧”卫燃想都不想的回绝道,“那里被我们弄出太多的痕迹,万一那些牲口来了很容易就把我们都暴露了。”
“那就去相反的方向”
宝利德说完,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驾驶着最新得到的卡车呼啸着离开了一楼大厅。
目送着对方离开,卫燃从里面锁好了大门,随后想办法爬上了顶楼,找了个能看到码头的房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坐在捡来的椅子上,一边给手中的突击步枪缠上白布条,一边静静的打量着外面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