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
这边水位高,浮桥用不着搭那么长。
吉副市长、袁书记、黄县长和彭团长等军地领导,在沈副市长和老葛陪同下上船参观。
经过王书记五天六夜的装修,公安趸船已经看不到哪怕一丁点“万里长江第一哨”的样子,只剩下走道右侧的一间公安值班室,并且接下来要给长航后勤组人员作为办公室兼宿舍。
小主,
每间舱室门口都有牌子,那些牌子与陵海开发区管委会各部门都能对应上,连墙上都挂满了各相关部门的规章制度。
每个牌子下面都有贴有临时的名称,比如“长航保障组”、“高级专家组”、“卫生室”等等,一看就知道这条船是为了来支援北湖抗洪紧急征用的!
走道两侧的海报栏里,全是关于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内容。
比如上个月的招商引资“状元”,不只是有名字,也有照片。
又比如基建工程项目推进的先进个人,一样有名字、有照片,相当于陵海开发区干部的光荣榜。
二层的指挥调度室和小会议室还在,但墙上关于沿江派出所、滨江水警的照片、文字宣传和锦旗全不见了。
所有照片、地图和文字内容全是陵海开发区管委会的,指挥台上甚至放了一大堆省市县三级关于长江防汛的通知文件。
“吉市长,我们开发区管委会虽然不需要在船上办公,但只要进入汛期,沈市长等市领导都要来船上就近指挥防汛。”
“有电台、有对讲机、有广播系统,沈市长、葛工,你们的条件真好!”
“相比熟州、章家港等对岸的城市,我们依然有很大差距,我们还需要不断努力。”
……
与此同时,王书记跑上岸找到韩渝,告水上运输分队的状。
“无组织无纪律,他们这么搞太过分!你是营长,你现在说了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王叔,水上运输分队是黄处组建的,人员不是我们营的预任官兵,船一样不是我们征调的,我管谁也管不了他们。”
韩渝觉得很搞笑,想想又说道:“而且人家确实为支援北湖抗洪作出了贡献,挂几条横幅标语怎么了,我们又凭什么不许人家挂?”
王书记气呼呼地问:“他们做什么贡献了!”
“人家帮我们把船队顶推到这儿,把上万吨抢险物资运到这儿,就是巨大贡献。”
“他们又没出钱。”
“谁说人家没出钱的。”
“他们出什么钱了?”
这边砸锅卖铁过来支援,结果被人家几条横幅抢了风头。
韩渝能理解他老人家的心情,耐心解释道:“且不说人家征调了多少驳船,就说那三条大功率拖轮,每条投资都在三千万以上。人家如果在港口作业,都是以每马力0.4元每小时收费的,就这样人家想收回投资成本都很难。”
“每小时四毛钱不贵啊,我们可以跟他们算运费!”
“我说的是每马力0.4元每小时。”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人家三条拖轮都是三千四百马力的,也就是说三条拖轮加起来拖一个小时就要给四千多块钱,二十四小时就是九万八,把船队拖到这儿就要四十九万!如果按收费规定把节假日和夜里作业的费用算上,这一趟光拖轮费就要六十万!”
“这么多啊!”
“如果算上我们自己的装备物资,把近两万吨的货物从滨江运到这儿,全程一千六百多公里,六十万运费不算贵。况且人家不只是出动了三条拖轮,还有那么多驳船呢。”
“可他们搞得我们很尴尬,现在个个都知道他们,反而不知道我们了。”王书记沉默了片刻,又嘀咕道:“要说出装备,我们出的装备更多,我们可没算过这个账!”
“我们一样要算。”韩渝拍拍他胳膊,想想又解释道:“并且我们征调的船跟人家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们自己的船就陵港拖001造价比较贵,浮吊船虽然也不便宜,但浮吊船是滨江港务局的。”
“这又怎么样?”
“港务局是国有企业,是交通部移交给滨江的,也就是说遇上大灾大难,港务局这样的企业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章家港、熟州港和江音港跟我们正在建设的陵海港一样,都是人家自己筹集资金建设的,没伸手跟国家要一分钱!人家能出船、出人、出力,真的非常不容易。”
韩渝顿了顿,又跟哄孩子似的劝道:“再说人家不会在这儿呆多久,等把物资卸到指定位置就回去。”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