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非迟哥那一天。
街道上被雨淋湿,年轻男人穿着黑衣穿过人群,平静的目光锁定着她,一步步朝她走来,俊朗脸上神色冷澹,带着让她心季的压迫感,让她感觉自己被危险人物盯上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抓回组织的准备。
现在知道非迟哥是那个组织的人,她却更加没法确定自己那时候的恐惧,是在非迟哥身上感觉到了那个组织的气息,还是因为刚逃出组织,对穿黑衣服、神情看起来不太友好的人敏感过头。
毕竟在之后的相处中,她从来没感觉到非迟哥身上有那个组织的气息,还习惯于忽略非迟哥一贯冷澹的神色……
“嘶……嘶……卡。”
眼镜接收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是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这声音也让灰原哀从回忆中惊醒。
听非迟哥之前的话,应该是已经听到了通话中有电波干扰的杂音,一旦发现是袖扣出了问题,就会知道,这里只有她手里有这种袖扣型窃听器……
非迟哥是准备过来找她了吗?
灰原哀立刻伸手按下了备用眼镜的电源,把备用眼镜放进抽屉里,轻轻合上抽屉,迅速钻进了被窝里。
“冬冬冬……”
房间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敲响。
门外静了静,传出池非迟的声音。
“小哀,你睡了吗?”
灰原哀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故意用带有困意的声音喊道,“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吗?”
“开一下门,”池非迟在门外道,“我想跟你谈谈。”
灰原哀缓了缓因紧张而急促的呼吸,“有事可以明天早上再说吗?”
“就现在。”池非迟语气很果决。
“知道了……”灰原哀爬出被窝,站在床边平静了一下心情,让神色看起来自然一些,走到房门前,打开反锁的门锁,拧动了门把手。
“吱……”
门轴因老化而在夜里发出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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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穿着长长的白色棉睡裙,脚上趿着拖鞋,把厚重门板推开一半,低头用手揉了揉眼睛,装出一副没完全睡醒的模样,尽量自然地问道,“都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啊?”
池非迟看着站在门后的灰原哀,蹲下了身,抬起右手,搭在了灰原哀肩膀上,左手伸到两人中间,让灰原哀看到手掌中的一对黑色袖扣,“关于这个……”
走廊间,照明壁灯持续工作,昏暗光芒在池非迟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上罩了一层暖色,也照得袖扣蒙上了一层昏黄。
“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池非迟看着灰原哀的头顶问道。
灰原哀低头看着那对袖扣,心跳停跳了两拍,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大脑里乱成一团,“这个其实是……是……”
池非迟放下搭在灰原哀肩膀上的右手,站起身道,“我们似乎需要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灰原哀侧身让路,低头看着池非迟迈步进门的腿,一直到发现池非迟径直走向她的床铺,连忙惊慌抬眼看过去。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