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还是不知道什么叫暴躁!
池非迟忽略了琴酒阴森森的目光,低头吃完那块酱牛肉。
他是那种吃人的人吗?
琴酒居然不信他,简直辜负他今晚的好态度。
琴酒觉得再盯下去就幼稚了,收回视线,“别被人抓住了把柄,还有,内脏和大脑绝对不能吃,里面存在朊病毒。”
“除了血液,我对人的其他结构都没有兴趣,”池非迟顿了顿,提醒道,“琴酒,深夜聊这种话题很奇怪。”
他真没有那种癖好,麻烦换个话题好吗?
“我就姑且信了吧,”琴酒说相信的态度不怎么诚恳,动筷子吃坚果,“这个话题没什么奇怪的,你能喝人血,难道还不许别人提吗?坦然一点面对问题,拉克,不管是觉得血液具备食用的吸引力,还是异食癖,持续下去只会毁了你。”
池非迟看了看杯子里的血液,没法说自己对品尝血液不感兴趣,要是血液对他不具备吸引力,他平时也就不会自己喝两杯了,“我会克制。”
“但愿如此吧,”琴酒没有纠缠下去,“我昨晚让人潜入青山第四医院的档案室,把你详细的检查报告给取出来了,这是那一位的意思,那些太详细的检查结果最好不要留在外面,虽然那种被你误导过的虚假记录,根本没有必要带走……听说福山志明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催眠师,但他们也只能发现那些明显表露在外、无法遮掩的东西,比如你手臂上的伤,连你食用人类血液都没有察觉。”
“一个业余催眠师而已,”池非迟道,“本职是前犯罪心理学学者,现在私人企业的经营顾问。”
琴酒看向池非迟的右手,被黑色外套袖子遮挡,看不出有伤,“不过,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池非迟把筷子放下,伸手挽起了外套袖子和下面的T恤长袖,让琴酒能看到上面的伤痕,指着其中一道疤痕,神色平静且认真地看着琴酒问道,“你不觉得这一条伤的恢复程度很眼熟吗?”
琴酒看了看那只手臂上深浅不一的错落疤痕,瞥了池非迟一眼,专注看了池非迟指的那一条疤,“我没觉得哪里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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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条疤痕恢复得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但他实在猜不到一个蛇精病的想法。
池非迟觉得琴酒这个回答毫无灵性,“跟我易容脸上那一道伤痕恢复程度一致。”
琴酒思索了一下,用‘你以为我傻吗’的冷淡目光看池非迟,“你不会是想说,因为你的时间感知障碍,让你无法判断易容脸上的伤什么时间该愈合到什么程度,所以才在身上弄出真正的伤来参考,让易容脸上伤痕恢复的速度更真实吧?可是那样的伤,一道就够了吧?没必要在自己手臂上弄出这么多道伤来。”
“你别忘了,易容脸上的伤是子弹擦伤留下的,还有一定程度灼伤,跟利器割的伤的恢复速度不一样,”池非迟指着手臂上的伤,“我计算过,前期易容脸上的伤,跟上最深这一道的恢复速度,持续一段时间,则是这一道,再之后是这一道……这个理由可以吗?”
“勉勉强强吧,”琴酒伸筷子夹凉拌黄瓜,声音沉冷而平静道,“不过也就只能骗骗小孩子,你左手臂的那些伤,虽然位置和角度不同,但靠近右手一侧的伤口深度则要深一些,靠向身体外侧的一端浅一些,且尖端有戳刺痕迹,说明那些伤全是从右手方向持到,自左往右割出来的……”
池非迟:“……”
下刀方向是没错,但那不是他用右手持刀割的,而是因为非赤爬在他身上用刀割的……
这件事还能解释得清吗?不能了。
琴酒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看到的伤痕情况,“从伤痕交错处的二次创伤痕迹来看,最浅的一道伤是最先留下来的,之后你逐步加重力道,留下的伤痕也越来越深,而从外侧尖端的戳刺痕迹来看,最开始的两刀,挥刀和割下去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小心而缓慢,之后逐渐果断,或者说,透着一股割伤的急切感,所以刀尖才会在手臂上留下越来越深的明显戳刺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