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余晖透过显阳殿雕镂精致的窗棂,洒下一道道刺目的光。刘休远的身影在这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狼狈,他脚步踉跄,仿佛被抽去了脊梁,每一步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汗水与泪水交织,模糊了他的视线。
“砰!”东宫崇政殿的门被他用力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奏响了一曲绝望的乐章。刘休远靠着门缓缓滑落,双手紧紧捂住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此刻的他,躲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哭得肆意又委屈。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小时候,每当遇到委屈或是害怕的事情,他总会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那时,有阿母温暖的怀抱和轻柔的安慰,可如今,阿母已不在人世,偌大的东宫,竟没有一个能让他毫无顾忌倾诉的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她……”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喃喃自语,话语里满是痛苦与悔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一幕,王鹦鹉那惊恐的眼神,白皙脸颊上瞬间浮现的红印,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她……”他低声抽泣着,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
“鹦鹉肯定不会原谅我了……”这个念头如阴霾般笼罩着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想象着王鹦鹉今后对他充满怨恨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我该怎么办?”他无助地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崇政殿,仿佛能从这冰冷的墙壁上找到答案。
刘休远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更加痛苦不堪。“我上次害的她挨了阿父一顿板子……”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自责,“当时我考虑不周,只想着自己的处境,却连累了她。她那么柔弱,怎么经得起这么疼的板子……” 他记得王鹦鹉被拖走时那惊恐又委屈的眼神,每一次回想起来,都像一把刀在他心上狠狠划过。
崇政殿内,烛火明明暗暗,光晕在刘休远脸上跳跃,却映不出一丝暖意。他瘫坐在角落里,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殿内回荡。
“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