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欢笑声处处可闻。
孙钰站在围栏外,看着自家原本规矩到近乎古板的儿子,也跟着其他孩子爬上爬下,新奇的体验着一个个的大玩具,那脸上的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那脑袋瓜子是怎么琢磨出来这些东西的呢?”
许怀义谦虚的笑笑,“瞎琢磨呗,弟子就是想让小鱼读书累了,有个能玩的地方,可以放松下脑子,也想让闺女每天开开心心的,顺便培养一下她的耐心和毅力,而且多活动手脚,对身体也好,不容易生病。”
孙钰由衷的感慨,“你是个好父亲。”
只论对孩子的这份心思,满京城就没有一个能比的上,他自觉对永琰已经思虑的很周全了,却也没心细到这般无微不至的地步。
许怀义捧道,“都是师傅教的好。”
孙钰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为师可没教你这些,说到底,还是你自身有能耐,小鱼和阿鲤给你做孩子,是他们的福气。”
许怀义嘿嘿傻乐,“弟子能给他们当爹,也是撞了大运了,彼此成全。”
闻言,孙钰一时都不知道咋接话,于是,转了话题,“小鱼的身世,你可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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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义心里一紧,面上倒是还稳得住,很是随意的道,“自是问过,本家在济阳府,算是当地的大户,但他在家里不受宠,被嫡母迫害,卖给那些下三滥的脏地方,小鱼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可也不敢再回去,正巧遇到弟子,就求我收留他,弟子一时心软,也是想着报答岳父,便让他改姓顾,算是承继我岳父的香火。”
孙钰又问,“那你可去济阳府查过?”
许怀义摇头,“不用查。”
孙钰挑眉,“你就那么相信,他说的一定是事实?”
许怀义自嘲笑道,“师傅,弟子收养小鱼那会儿,家里穷的叮当响,一无财,二无势,他编造身世进顾家门图个啥呢?弟子和媳妇儿也从未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他总不能隐姓埋名的接近我们是为了报仇吧?”
孙钰思虑道,“也许,是他的身份有问题,需要借助你们去帮他遮掩,或是庇护。”
许怀义叹道,“弟子一开始就问了,担心他是犯官子弟,或是家族里惹了啥大麻烦,若是那样,弟子就是再心软,也不敢留他在身边,可小鱼说不是,他身份清白的很,只是家里容不下他,他心寒,不愿再回去,不会给顾家招灾惹祸,弟子这才踏实了,之所以没去济阳府细查,一来,是当时弟子没那本事,二来,也是慢慢相处后,知晓了小鱼的为人性情,弟子相信他不会骗我害我。”
孙钰远远的看着那道身影,也无法违心的说,顾小鱼很可能会撒谎,他对那孩子的感官也不错,想来,应该没问题吧?
许怀义见他面色从凝重中和缓下来,暗暗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至于将来,大不了就用失忆的梗。
很快,孙钰那几位师兄家的孩子也来了,大的已有十四,单独出门做客倒也能撑起门户,再者他跟许怀义是平辈,由他出面,显然更合适。
于是,许怀义又认了几个师弟,把他们领到运动场,那儿由李云亭组队,正在打槌球,因为是新奇的玩法儿,连年轻人都吸引了去。
最后来的是江墉的几个弟子,他们都有政务,还要上朝,加上钟伯亲自去送帖子时,特意嘱咐,不用请假,只需赶在宴席开始前到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