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道,“对方轻功高绝、手法高明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这理由暂时说服了顾小鱼,他转而问,“您觉得事情到此为止了吗?”
许怀义反问,“你先生是怎么提点你的?”
顾小鱼道,“先生说,那背后的人,以为杀了姚昌骏就是灭口,一切的秘密从此死无对证,他就安全了,可殊不知姚昌骏的死不是了结,而是开始,京城要不平静了,嘱咐我安心学习,暂时了解个皮毛就成。”
许怀义不断点头,“你先生说的对,姚昌骏的死,会一点点的揭开那些费心遮掩的秘密,让他们的所有筹谋都沦为一场空,而且这样一来,朝堂上的文武大臣,短时间内要活的战战兢兢,唯恐被殃及池鱼。”
说完顿了下,他再次道,“尤其是几位皇子,可能会过得比较辛苦。”
谁叫建兴帝怀疑他们跟姚家的事儿有关呢。
顾小鱼面色微僵,片刻后才平静的道,“这都是身为皇子的代价。”
即便是没啥争储势力的大皇子,也不能幸免在外。
闻言,许怀义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小年纪,想的太多,当心长不高,行啦,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你啊,安心做个孩子就行,以后少不了你忙活的时候。”
顾小鱼抿抿唇,点了点头。
许怀义又哄道,“等下为父去给你请假,咱们一家明天去庄子上泡温泉,好好放松放松。”
顾小鱼道,“明天先生还要讲新课……”
许怀义一脸无所谓的道,“那就把你先生也带上。”
顾小鱼,“……”
夜里,进了房车,顾欢喜担忧的问,“小鱼似乎很关注姚家,是因为知道孟家女进了他父亲的后院?”
许怀义道,“或许吧,唉,不止进了后院,我之前不是安排人进了大皇子府嘛,那人叫刘星,会伺弄花草,就进去当了个花匠,他还是个察言观色、打探消息的人才,竟瞧出那个孟侧妃有孕了,传了消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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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喜下意识的心里不舒坦,冷笑道,“果然是痴心女子负心汉,没本事保住嫡长子,倒是有闲心跟别人生孩子,你说,以后他儿子一个接一个生,还能想起小鱼这个儿子吗?”
许怀义倒吸口冷气,面色变了变,“嫡长子总是不同的,他应该不会喜新厌旧吧?”
顾欢喜哼了声,“男人喜新厌旧不是本性吗?就算他对小鱼还有感情,也是愧疚居多,儿子,还是养在自己膝下的更亲近,若是拖得时间久了,三五年,小鱼都不能回到他身边去,你说,那时候,宫里还有小鱼的位置吗?”
许怀义道,“没那么悲观,不是还有咱们吗?咱俩肯定会想方设法为小鱼铺路啊,反正我瞧着大皇子是个念旧情的,再说,孟家女怀上了,还未必能生下来呢,你忘了,那位大皇子妃手段有多阴狠了?要不是心狠手辣,能逼的小鱼离家保命?福祸相依,我觉得小鱼离开是好事儿。”
顾欢喜没吭声,心里还是为小鱼感到憋屈和难过。
许怀义又劝了几句,干脆转了话题,“卫良跟我说,今上午李垣也来看开庙门仪式了。”
“嗯?昌乐侯府的那位二公子?”
“对,我总觉得他来村里的目的不简单,却又想不通,他到底是冲什么来的。”
“这没头没脑的往哪儿猜去?”
“是啊,可不知道为啥,我就是莫名觉得,若是能查出这事儿来,就能扳倒他……”他顿了下,忽然紧张起来,“他没看见小鱼吧?”
听他这么一说,顾欢喜也后怕起来,“没有,当时人太多,我不想往前挤,就带着小鱼离着一段距离看的,小鱼戴着我给他织的帽子围巾,只露出双眼睛,李垣肯定认不出来。”
“那小鱼……”
“小鱼也没发现李垣,不然当时就会提醒我了。”
许怀义松了口气,一摸额头,才发现吓出冷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