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过去，黎明到来，燕赤霞正带着宁采臣，策马奔向兰若寺。

来到兰若寺后面，这里果真如燕赤霞所说。

横七竖八遍布各种墓碑，也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坟头。

看到这里还真是一个乱葬岗，宁采臣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燕赤霞指着这些孤坟和断裂倒塌的墓碑，“你自己看看！”

突然，宁采臣被眼前一个布满了杂草的墓碑给吸引住了。

他走上前去，伸手将杂草给扒开，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爱女聂小倩之墓。

“啊！”宁采臣神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燕赤霞走过来说道：“现在你相信了？”

“她是鬼……”宁采臣转头望向燕赤霞，喃喃说道，“她为什么不杀我？”

“我也不明白，”燕赤霞摇了摇头，“可能你还有利用价值。”

宁采臣站起身来，“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个只有鬼才知道，总之，鬼也学人一样，为了利益，互相利用……”

燕赤霞说着，转向了宁采臣，再次好言相劝道：

“宁兄弟，趁天黑之前，你快点离开这里！”

“那你呢？”宁采臣好奇问道。

“我不走，人的世界太复杂，难分是非……”燕赤霞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扶着一块墓碑，叹道：“跟鬼神在一起，黑白分明，反而简单。”

“我留下，你快走！”

宁采臣被燕赤霞最后那严肃的表情给吓到了，立刻狂奔起来。

跑了一会儿之后，那幅画着小倩洗头的画，却突然掉落了下来。

宁采臣看着这幅画，本想就扔在这里，不再管她。

但走了两步之后，想着那一晚的旖旎，心里终究还是不舍。

便又再次回身，将那幅画给捡了起来。

刚将画捡起捧在怀里，燕赤霞却又再次出现，对宁采臣说：“我想过了，你还是留下吧。”

“留下来？”宁采臣一脸的惊讶，“那些女鬼会来害我的！”

“我就是要利用你，引那些女鬼出来。”燕赤霞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要彻底把她们除掉！”

“你留下来，她就会来找你，到时候……”燕赤霞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交给宁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