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被我阿姊逼着签的,可后来也觉出好处来了。我娘子听说我签了名,主动从娘家回来了,还给我打了一角酒!我今儿出来,她还让我多带了一吊钱呢!跟你们说,对娘子好,才是对自己好!”
“那养济院还真了不得!说实话原先我很瞧不上,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又争强好胜的,不成个体统!可还真让这群妇道人家做出点事情来!最难得的是这热心肠!本不关她们的事!”
“是啊!听说人家上了官府大堂也不怵,这一点我佩服!我们小百姓,谁见了官身腿不抖?人家硬是打赢了官司!若非一股正义之心撑着,谁能做到?”
茶窠里到底还是同情邹娘子的人多,对张娘子帮邹娘子成功脱罪也都颇有些欢欣鼓舞。
幼蕖等人相视一笑。
凡俗有如此气象,让女子没那么苦,他们虽是修道者,可都有悯世之心,对此自是喜闻乐见。
“不如,我们去那养济院看看?”江燕儿对那敢于主持公道,又出主意递交万民书的张娘子很有好感,“万一她遭人报复,或是有什么困难,说不定我们正好帮个忙!”
幼蕖略算了一下路程,见景明等人也有几分意动,遂点点头。
都用不着问路,一路上许多人都在往养济院那边赶,都想去听那张娘子如何力挽狂澜,也想亲眼看看被释放的邹娘子。
“你看到那几个女子么?”
幼蕖低声问景明。
景明轻轻点了点头。
涌者如流,而这纷乱的流动中,有几根稳稳的中流砥柱,不动声色地引导人群方向,又轻描淡写地化解拥堵以及偶尔的踩踏纠纷。
这是几名女子。
衣着普通而整洁,倒不显出什么特殊。
可神色镇定、腰身紧健,在人流中灵活而稳定,手臂轻轻一拨,就能扶住好几个挤做一堆踉跄欲倒的胖婶子,分明是有功夫在身。
而且,这几名女子神色间遥遥呼应,有守望相助的意思。
幼蕖与景明悄悄用神识扫过去,并未在那几名女子身上发现灵力的痕迹,应当不是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