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昕与冯星儿略好些,都未动兵器,可也看得出鬓发凌乱,衣角有扯破,应该是刚刚打斗的痕迹。
更别说果园里一片狼藉,如被狂风砂石卷过。
果树下本栽着整整齐齐的几畦灵草,此刻被践踏得俯伏泥中,七零八落、茎叶断折。
草泥间还掉落着许多灵果,也被踩踏得肉烂汁溅,管你什么小金灯、小红灯,此刻都成了火烧再水淹过的破烂灯。
便是幼蕖,也瞧得心疼不已,更别提主事郝瑗了。
郝瑗脸色竟然没有幼蕖想象中的难看,幼蕖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认命的颓丧。
韩冉冉恰于此时步入果园,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那种惴惴不安完全浮现在圆圆的小脸儿上。
幼蕖心里叹气,她完全能体会郝瑗的颓丧——他对这位心爱的弟子韩冉冉,又怜其不容易,又恼其不争气。
他想努力将韩冉冉朝上托举,甚至搭上了自己的人情,苦心谋划,老脸求人,只为给这孩子搏一个好出路。
可韩冉冉身上总挂着赵袊、赵慡,郝瑗几度要帮她摘了这双累赘,可她不但不丢,还小心护着。
正如,刚刚果园如此闹腾,且不论谁是谁非,她身为郝瑗主事器重的弟子,至少应该制止住这番争斗,以避免果园的损失。
可她不仅没能止住赵袊赵慡,还想引走郝瑗瞒下事端。
且不论果园的损失如何,只这欺瞒之意,就完全辜负了郝瑗的一番栽培。
郝瑗无力地看着满脸愧疚的韩冉冉,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交友不好。
他再看看李幼蕖,苦笑一声,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