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三长老“嘿”了一声,似是有些惭愧,那茛大与茛二嘴唇动了动,却未反驳。
多半便是如此了。
幼蕖心中已有了大致猜测,她看了一眼祈宁之,见祈宁之微微点头,便转头提出要求:
“我等本是无意来此,被你们误会敌视,是你们妄判,错却不在我。那陈师父身份可疑,我不过引来鱼群嬉戏一番,她就告诉茛大茛二说我是魔门手段,那她动用秘法对我侵梦扰魂,岂不更是魔门手法么?”
此言一出,茛大茛二齐齐一愣,明显呆住了。
他们并不笨,只是长期不曾接触外人,性子单纯鲁直,又自幼以师父所述为金科玉律,一直被师徒情义束缚了想法,此时幼蕖指出其可疑之处,他们似是当头挨了一棒,不能置信,又不能不想。
只是,要两个年轻人相信自己朝夕相处又口口声声厌恶痛恨魔门的师父竟然自己也会魔门妖术,他们一时很难转过弯来。
何况,陈师父竟然已经死了!这还怎么追问?
想到这里,茛大心头一痛,口中喃喃“师父”数声。
礁三长老摇着头叹息道:
“我也还未去看,只听说先前陈师父突然有些躁狂之像,口唤什么‘莫来找我’‘终于被他们找到了’,令人不解,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她是将自己关在家里突然亡故的,倒也不似有人下手。”
茛二低声道:
“这神志不清,会不会是神魂被人动了手脚呢?毕竟,师父是遭遇梦术反噬,说不定,被侵入了什么也未可知……”
幼蕖听得好笑,有时候,死了的人总是更占理的。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还没要她来辩解,那礁三长老就一口否决了茛二的猜测:
“休得胡说!你那师父虽然平日看似无恙,可偶尔也有些恍惚,我是亲眼见过的,猜她神识多半早就有什么缺陷了。照你们所说,乃她妄入别人梦境,遭遇反噬,这是自找,怨得了别人么?”
茛大、茛二齐声脱口唤道:“礁三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