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宴儿丢下脑中的一团乱,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宴儿姐,你是特意来找我的么?”张华语声清润明快,满是笑意。
这少年身姿英挺,满身朝气,即便眉梢眼角带着几分肆意轻狂,偏不让人觉得轻佻。
何况,他眼里的喜爱又真又热切,这是假不来的。
金宴儿觉得心都化了几分,声音愈发沙甜:
“张华!我不来找你,你都不见人影!是又找到哪位姐姐了么?”
“小弟怎敢?”张华嬉笑道,“我心里只有宴儿姐姐!到我那边去可好?胡师兄他们分了我些好东西,我给你留着呢!”
金宴儿当然知道张华这小油嘴的话不能全当真,可是她听得窝心,宁愿糊涂着先欢喜一下。
张华出身临川张家,不大不小的一个修道世家。即使不如胡、萧、江等大家族那般显赫,也远高出金家去。
金宴儿不愿去操心日后,且享受当下罢!
张华溜了一眼幼蕖远去的方向,道:
“你刚刚是和上清山的李幼蕖同路?她去你们荣山派了么?”
金宴儿乜斜着杏子眼,嘟起红菱小嘴:
“嘴里喊着‘宴儿姐姐’,眼前却看着别的女子,张华,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话虽有埋怨之意,语气却娇嗔带笑,眼波流动,如柳条般的纤腰轻轻一拧,任是石人,也要软了。
张华心里一荡,伸手便握住她香香软软的小手,赔笑道:
“哪能呢!我只是听胡师兄他们多有提起,又见你与她同行,随口问一声而已。来,宴儿姐姐,您这边请,小弟给您牵马坠蹬……”
两人平地走路,哪来的什么马和蹬?
张华这样说,无非是讨佳人一笑罢了。
金宴儿本就不是真的计较,见这位张家的俊秀子弟为自己低声下气,软语迎合,心里得意又受用,笑着横了他一眼,垂下的袖子遮住两人紧握的手,双双去了。
张眉正欲去周流心斋寻丁贞姑说话,行至半路,远远瞟见路口这一幕,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