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等等……”

“李局……你是要逃走吗？”

作为首都首府的一位警察局长，此刻竟是选择逃避？

李长空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羞赧，然而转瞬被愤慨和生存的本能所覆盖：“有何不对！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你还能看不出留在中枢边便是绝路吗？那些英灵的任何一个权能横扫而来，我就只会留下灰尘……我想活命，有何不对？我怕死，有何错！”

他是个背景深厚的官僚，即便是软弱，此时也散发些许威严，“此刻，立即驱车前往内三环，无需担忧后果，家中的老爷子那一辈就已是征伐军了，我在中枢的人脉深厚，这乱世之中，消失一段时日，很容易被掩盖过去……快，出发！待到陛下归来，我们就能存活下去了！”

一瞬间，秘书心中波澜翻滚，愤怒、蔑视、作呕……却只换来无奈的叹息和默然。想起了在六环住旧公寓的妻子和孩子，所有的感情皆成乏力。

于是，秘书不再言语，静静启动车辆，穿出警方封锁线，向疏散人流的方向驶去。

李长空总算长舒一口气，软倒在车后排，疲惫而庆幸的眼神闪烁。

能存活了……只要等那尊皇归来，定能庇护我们所有人的……陛下归来，我们将得生存……

妈的，我不愿意死，为国家牺牲的家人太多了，只剩下我孤苗，我要活下去，这辈子还想着要进入中枢……进入中枢……

生于中枢，生于中枢。

所以活下去吧，等待陛下的归来，我们必得生存……

在这样的祈愿中，李长空并未留意车窗外，数丈之外的一闪而过的虚幻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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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详由何处涌生，楚离感到一股微妙的召唤在某瞬降临。

这感觉难以描述，无声无息，仅是心灵深处的悸动，宛如源自心底的颤栗。

这份悸动在须臾间消失，如同错觉。楚离试图找回那感觉，却再无法触及丝毫。

终归暂时放下。

因为他在做抉择。

“你做出了选择么？”

灰袍长者注视着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