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随即说道:“我粗略计算过,北凉的百姓平均每年纳税相当于白银一两半多一点!如果要供奉尉公子,则需要六百民百姓辛苦劳作一年!”
张玄刚一说完,尉无忌便大声叫屈,“这不对吧?家父一年的俸禄不过三百余两,我这些钱都是自己家里的!”
张玄轻蔑地笑了笑道:“有什么区别吗?尉公子可曾种过一粒米,一颗麦?”
“无非奉养你的人变成你家的庄户佃户罢了!”
“而且即便不算尉公子这样的贵胄,只拿官员俸禄来说,一名七品知县一年的年俸也有百余两银子,一百名百姓堪堪能供养!可知县之下还有县丞、主薄、典吏,还有六房办公的小吏!这些人都是需要百姓供养的!”
张玄越说越投入,“为了供养这些官员,朝廷不得不一次次的增加赋税,从北凉初年的四十税一已经涨到了四税其一!再加上各自徭役摊派,多少百姓不堪重负不得不弃田而逃成为流民或是山寇!”
“真的!你们不用走太远,出了燕京往任意方向走上几十里,便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
张玄说道这里放缓了语调,“刚才你把孟子的话解释的很好,那么尉公子你现在再告诉我一次,民为贵的意思是什么?”
在场都是读过书要考功名的学生,自然听懂了张玄的意思。
朝廷已经无力再奉养更多的官员了,即时只保留现有官员,以北凉的状况也很吃力。
如果还要开科举,吸纳新的官员,那等待北凉财政只有崩溃一条道了!
只是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一个大乾人居然比他们北凉人还要了解民生国情!
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为什么偏偏轮到他们就不行了?
“这不公平!”尉无忌率先吼道。
紧接着众学生也跟着一起嚷道:“对啊!根本就不公平,凭什么结果要我们来承担?”
窦安国见状不由得握紧了刀把,生怕这些情绪激动的学生们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