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县以及关阳镇分配到的灾民,通通被分配到了福根村,这是一座近乎荒废的村落,五年前遭受瘟疫,死得不下十户,要不是鲁地救难会的运作,这里一直都被当成乱葬岗的荒地在使用。
而现在,这里居住了超过5000来自山东各地域的灾民,这也是管理的一种手段,打散灾民分配去处,最大限度摧毁他们抱团惹事的可能。
上面的意思,这里将作为这5000灾民重新开始的新家,他们只需要翻修村庄,开荒刨地,缴纳田俸,就能成为新的乡民了。
而村庄可以说是个废村,连棵活树都难见到,荒地过去也是农田,但在瘟疫病死了大量人口后,农田都被拿来当坟头用了,想要开荒还要先挖出尸骸。
这些尸骸虽说都已化为枯骨,但毕竟是病死的遗骸,灾民仍需到处找寻木材就地在田中将其烧毁,才能安心。一是可用来肥田,二来避免再次爆发疫症。
林川还真想见见纯是灾民的村落,过得是何等的生活。但前方运粮的车辆先行停在了,河道旁一间作坊前。
不等人吩咐,里面立刻出来三十几名工人,扛起陈米就往作坊里走。林川也在星辰邀请下进入了内部。这竟是一间洗米坊,专门负责清洗陈米的工作。以大明时期的储存条件,3年陈米,只去4成,只能说能吃,但能不能全部去除霉菌烂谷还不敢保证。
他们通过这种人工手段,将陈米硬生生清洗到可食的状态,甚至是十成进去,二成出来,算是保存了最好的部分,重新装车,运抵村庄,熬粥销售给灾民,从此就能知道为何米粥会稀到可飘竹筷了。
至于那些清洗留存下的陈米,好一些的会送去就近的酒坊,酿制成乡民小酌的口粮酒,再差一点的,变成饲料,用来喂猪喂鸡,扩充家禽产业。等于说三年陈米,不光给了粮仓偷梁换柱的空间,更是物尽其用,最大化的扩大效益。仅仅这么一个倒手,每月就能在山东全境,赚出百万两的利润来。
看着那些从污水中捞起来的陈米,湿漉漉的重新装袋要运去熬粥,林川差点要吐了,突然有种自己来到印度,看着阿三哥做饭的错觉。
果然一旦人没有了良心,不把同胞当人看时,能赚到的钱财是正常人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