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亡者家属披麻戴孝,商人们手缠白麻布,抬着遗体前行,请愿的人群更加庞大,抗议投降的声音压倒了一切。
感受到这股震撼力量的同时,班伯文也坐不住了,一是不能让这股豪气泄去,二则郡城生死关头,绝不能出大乱子,予他藩可乘之机。
家人也受到伤害,不管是谍间所为,还是郡城内不想让他投降的人所做,传递出来的这个信号很危险,那些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他必须依靠千千万万这样的人共同守城,以保上野郡。
他问了家人具体经过,细思这些乱糟糟的局面,觉得可能是雄鹰岭的匡弼在郡城里搞鬼,兴风作浪,命兵士全城搜捕腿脚不便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抓起来审问,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贼子挖出来。
与马藩的交涉本来也是缓兵之计,权衡利弊得失,为了平息民怨,坚定民心,他决定站出来,面对这些可以用的人心。
班伯文在郡守府前的短暂发言极其振奋人心,不仅表示绝不会将上野郡交给任何人,也会和大家一起坚守郡城,直到敌人倒下,永不来犯。
他号召全城黎民和将士们继续发扬不怕苦、不怕牺牲的精神,共同守护咱们自己的家园,守卫亲人。
最后也不忘警告商会,你们别再搞事,别再添乱,好好稳定郡城的商业秩序,保障黎民的生活和生产所需,一定记你们一功,再给守城添堵,别怪我不客气云云。
掌声雷动,得到承诺的人群散去,郡城似乎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刚松了一口气,茅以哲就带人硬闯郡守府,甚至拔枪对着拦住他们的兵士,非得见班伯文不可。眼看着有擦枪走火的危险,这边也需要安抚,他只能命人放他们进来。
“姓班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走进办公室,茅以哲一把将枪拍在办公桌上,“噢,绝不会将上野郡交给任何人,继续发扬不怕苦、不怕牺牲的精神,共同守护咱们自己的家园。班伯文,你行啊,故意玩我们是吧?咱们马镇与死鹰岭打的有来有回,无暇西顾,你的翅膀就刚了是吧?今日要不给我们马镇一个说法,大家鱼死网破,我看你们刘镇经不经得住四面夹击!”
“唉哟,茅先生,误会,都是误会。”班伯文急忙走出来安抚,“这两天的形势你也看到了,这帮东西根本不讲理,要是我不站出来说几句场面话,安抚他们,郡城非乱起来不可。要是孟藩乘机攻城,郡城丢失,你我如何给自己的主子交代,是不是?互相理解嘛!你帮我们带个话给马将军,咱们的承诺永远有效,只要死鹰岭退出闽州府,我主之地失而复得,立马割让上野郡。”说着,拿起茅的枪,塞回他的枪套里,拍了拍他。
“姓班的,你最好别在我们马镇面前耍花样,要是让将军府发现你们言而无信,后果你清楚。我会将这两天郡城发生的事如实向将军府禀告,是真是假,是战是和,由将军府定夺,你们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