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祁双权代表众将前来迎接,道旁是举着旗子欢迎的黎民。
“箪食壶浆!”宫疏雨在车上看着两旁不断消失在车后的黎民,“看看他们的眼神,这不是欢迎,更不是拥戴,而是怕。”
“他们都是自愿前来,至于是真心、观望、假意还是害怕,不得而知。”祁双权点了点头,“我了解过,每一个藩镇入主龙安,他们都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宋八斤之所以清扫扶风郡的世家,主要就是因为他们看不起匪盗出身的宋藩,没有箪食壶浆迎王师。”
刚攻下龙安县的时候,县城里的黎民吵吵嚷嚷,说要捣毁为窦太后祈福的宫庙,与不顾黎民死活的朝廷及欺压黎民的宋藩彻底划清界限,以此表达他们对“新藩”的真心拥护。
现在毁了,将来八十寿诞呢,再耗资为她修建?
当时就是他陪同左师丘前往阻止。
别看那些黎民吵嚷的厉害,左师丘只说了句:“不能拆。”黎民立马老老实实散了,谁还管你划清界限与真心拥护,天王老子也比不上保命要紧。
他和左师丘进去看了看,别看宋八斤借机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确实修的不错,至少可以向朝廷交差。
左师丘看了一眼给窦太后立的长生神位,道:“留着吧,汗青一笔,子孙后代才有窦太后不顾实际、挟山超海、劳民伤财的证据,血淋淋的事实。凡是窦太后宫庙,一律保留,勒石为记,要写清楚,窦太后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大肆挥霍,建宫立庙,所以我们打了过来,以警醒后人。”
他笑着敲了敲墙壁,不能直接说道皇帝权谨的不是,只能窦太后一个人背锅。当然,将来真与梁王权武对上,这也是他的弥天之罪,讨伐檄文上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进入县城,宫疏雨自任县令,其实建立起了统辖三县五地、相当于郡守的权力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