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开所长办公室回到自己座位后,黑子仔细品了品赵金刚给他的茶叶,味道相近但绝不是一种茶。
这件事先放在一边,黑子下午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是母亲打来的,”黑子,你要是不忙能不能回来一趟?“
黑子立刻紧张起来,从母亲的语气中感觉到家里出事了,”妈,怎么了?“黑子母亲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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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姑姑家和别人家因为地的事有纠纷,今天又吵起来了,后来还动了手。你爸也上去帮忙,但人家人多,你爸和你姑父吃亏了。”
黑子的眉毛立刻就立了起来,他老家是距离C市市区一个小时车程的农村,只要不忙就会一周回家一次。
土地纠纷的事早有听说,对方就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现在听到父亲被欺负黑子火冒三丈坐不住了。
“妈,我天黑之前到家。”黑子不等母亲说完便起身去找赵金刚请假。一向沉稳的黑子家庭是他唯一软肋,触碰不得。
赵金刚见黑子如此着急便爽快的批了假,黑子和张彪嘱咐了两句便匆匆驾车往家里赶。
一路上黑子都在盘算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自己的警察身份可能会是对方胡闹的借口,但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这么嚣张,黑子隐隐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
一路无话,下午四点半黑子驾车回到家中。
一看自己的父亲眉骨上有一道口子,胳膊上也有淤青,气愤的劲还没消。“爸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都是皮外伤,你去看看你姑父吧,他腰不能动了!”看到父亲并无大碍黑子稍微放心,父亲陪着黑子来到相距几十米的姑姑家。
看到黑子回家,姑姑也是又惊又喜,现在家里遇到难题了,自己这个侄子在城里工作又是警察,仿佛看到了救星。
问了问姑父的伤势,原本腰就不好,现在只能躺着了一动不敢动。
“那件事还没解决吗?”黑子指的是一垄地的纠纷。姑姑说:“他们就是每年占一点,每年占一点,本来都可以唠明白,他们就是不讲理。”
黑子给父亲和姑父点上烟,“那现在是什么结果?”父亲说:“后来报警了,把我们都带派出所去了,你姑父动不了就没去。待了三个多小时啥也没处理,就让我们都回来了。”
黑子心里清楚,这就是和稀泥了。“对方也受伤了吗?”父亲愤恨的说:“他们有四五个人,咱们吃亏了。”
“好啦,咱们都消消气,明天一早我去镇上派出所问问情况。”黑子现在需要做的是安慰几位长辈的情绪。
这一夜几位长辈都没睡好,黑子回家开导了父亲许久。用黑子的话说就是:'万里休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征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可是这些大道理讲给老一辈听是没什么作用的,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土地是和房子一样重要的东西。
后来母亲干脆就去给这爷俩炒了两个菜,黑子从车里拿出一瓶好酒。黑子陪着父亲边喝边聊 ,主要是想开导他一下。
次日,黑子开车带着父亲来到了镇派出所,事先让徒弟张彪给查到了所长的名字和电话。
“喂,是李所吗?”电话那头一个沧桑的声音传来,“我是,哪位啊?”黑子只听这一句就知道这是个老油条。
“李所,我是光明所的黑子,今天有个案子过来找您了解下情况。”黑子先亮出身份,这样对方不容易拒绝。
果然这个李所一听是一个系统内的变得热情起来,“啊,你好你好,怎么称呼啊?具体是什么事?”
黑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李所,我现在就在您门口了,您在几楼办公?”
“啊,我在二楼左边最里面一间,快上来吧。”虽然李所有些惊讶,但还是热情招呼着。
黑子挂了电话带着父亲走进派出所直奔二楼,黑子父亲明显有些紧张,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不见得接触几次当官的,特别是派出所这样的衙门口。
黑子拍了拍父亲的后背,“爸,不用害怕,有我呢,一会就实话实说就行,剩下的交给我,”黑子父亲明显身板挺直了一些。
“铛铛铛”,黑子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请进”,黑子推开门的同时李所已经起身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