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定想知道。”陆远再次叹息,“曾经有过唯一一次。”
“1654年新会之战,李定国将军率明军攻打清军城池。”
“在他几乎已经胜利的时候,清军将城中的大明百姓推到城头,以百姓充当抵挡炮弹的肉盾。”
“李定国将军顾及百姓的性命,下令停止进攻,错失收复整个广东的绝佳战略时机。”
“之后清军援军赶到,形势极端恶化。李定国将军不久后身死,而南明朝廷也随之土崩瓦解。”
“李定国将军是我个人最敬佩的人,但是李桃。”陆远盯着这位好友的眼睛,“如果去下河城,这就是我们最有可能面对的局面。如果帝国军将难民推到前方当肉盾,你让战士们怎么打?”
“所以历史并没有给我们答案,对吗?”李桃问。
“是这样。”
“我明白了,谢谢。”
李桃放下杯子,打算离去。在转身离开之前,她忽然给了陆远一个拥抱。
陆远心头一片茫然,这是一个坚硬而孤独的拥抱,一如李桃本人,陆远当时无法理解这个拥抱的意义。
在他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李桃已经消失在细雨中。
陆远一夜难眠,为战局和同伴们的前途命运担忧,即使不去下河城,血税军的前方依旧是重重难关。
第二天清晨,雾雨依旧,大部队准备开拔,陆远召集所有人,却唯独不见李桃。
姜雪在李桃的营房中,哭得伤心欲绝,她将一封信交到陆远的手中。
陆远感到大事不妙,匆忙打开信。
【陆远,你说的一切都对,但你偏偏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气节!】
【那是我们的军魂】
同一时间,六柱军大营,巫尚宣读皇帝的诏书,正式任命栾萼为新一任六柱军大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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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接过帅印的那一刻,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壮派的军官们纷纷道贺,便是几位玄天的道长们也前来凑热闹。
为首一位名叫揖轩子,重栾门徒,他率领八百同道随巫尚的暴龙骑兵大队行动,同时也是六柱联军玄天势力的总负责人。
此番前来恭贺,一方面是同栾萼结个善缘。这场战争,玄天弟子损失惨重,宗门急于补充新鲜血液。栾萼以及他麾下的青年才俊们,极有可能被宗门吸纳。这是一股新生力量,揖轩子认为有必要从现在开始笼络。
另一方面,则是通报水余子等人不辞而别。
一天前,水余子率领八十多位同道大摇大摆的离开六柱军,面对揖轩子的质问,他居然说厌倦了厮杀打算云游天下。宗门不是军队,水余子要走揖轩子还真没办法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