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宴会吗?奥托斯菲滕一直很厉害,不管是这个新的宴会餐厅,还是他们商会平常的生意。只是可惜,他身体一直不好。”
基尔知道对方会错了意,但也不好纠正,便顺着对方的话说道:“那位邦托里萨老先生,是故意的吧?故意说起那个胡扯的离奇神明故事?”
“哼哼,你也看出来了?但我们几个都知道,哪怕是陷阱或者诱饵,我们奥托斯菲滕先生,都得跳进去。因为他没得选啊。”
摇摇头,‘干扁的奥利尔’先生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他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我也曾听闻,有教区级别的教会教士给他治疗过身体,但是没什么结果。前两年奥托斯菲滕也曾经在行省首府花大价钱拍下了一瓶强悍的药剂,但身体依旧还是这样。呼,爬个楼梯都出汗气喘,这是正常人的身体嘛?”
“你知道吗?他才二十七岁!二十七岁,十年前,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曾独自带着商队与数伙盗匪匪徒们对峙,并依靠口才,让他们互相残杀,最终逃出。我一个人就能赶一辆马车全速奔驰。”
他摇摇头:“如果是我,我早就放弃了。呵,能活多久就活多久,甚至会将精力和资源全放到信仰上去,以求死后进入伟大财富之神的神国。”
基尔小口啄饮麦酒:“这么看起来,奥托斯菲滕先生是个顽固,呃,坚强的人。他没有屈服命运。”
“可不是么。哈,他甚至敢于向命运挑衅,这时候正在对面,听信老骗子的什么鬼话,估计要向北方三国冒险呢。哼,重复一次同样的流程。”
‘干扁的奥利尔’先生不屑的摇摇头,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
“什么?”
基尔好奇他骂了什么。
“我说,神明哪里会如此容易得得以觐见?对吧?除了故事之中,我从来没见过什么人见过神明,甚至一些大人物,像我这种人,一辈子都很难见到。”
基尔摸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说啥了,要不要给对方说一下,他前几天才见过农神亲临,而只要他进入梦境向阿波利菲娜女士寻求帮助,大概率也是能得到直接回应的。
在基尔心里,那位精灵女士,本领上与人类神明没有两样。
不过,这么说,说不定会被德里帕里先生当做喝多了说胡话来着。不过好在,对方也只是简单感慨两句熟悉的同伴而已,很快就说起了正事。
“好了,基尔骑士,有什么咱们可以聊的呢?你与农神教士的共同使命?还是一笔生意?”
对方虽然喝着酒,但此时眼睛明亮,嘴角微翘,显然思维清晰。
基尔挑挑眉毛,没想到对方接触他们不过半天时间,就已经从他的队伍中打听到了这些。不过这没有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他与巴塔尔教士在队伍中并未保密,甚至他们还鼓励敢于战斗的人,加入之后拯救长麦村的村民行动中去。
人越多越好,毕竟对手实力不明,基尔不怕自己人多,只怕人少,敌人太强而已。
而‘干扁的奥利尔’先生也就打听消息比较快,他基尔可不能被对方这样唬住了。
基尔于是显露出笑容,没有半点被对方点中他身负使命的惊慌。
“先来说一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一些盗匪,之前在西边的商路上,俘虏的盗匪。说实话,本来应该至少有几十号人的,但当时战斗分外激烈,我一时战斗热情起来了,杀了不少可以俘虏的盗匪。”
基尔的话让对面的商人皱起了眉头:“多少人?哦,不是问你杀了多少人,而是你现在手里有多少人。”
“十来个吧,都是些可以随意被处死的卑劣盗匪。当然,他们都已经按照你们这里的方式,强行签下了一辈子也还不完的欠债合约。怎么样?您对这个感兴趣吗?都是健壮的年轻盗匪,至少能干十年重体力劳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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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商人像是重新认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才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是什么。
“这件事,你找‘黄金镰刀’的邦托里萨更合适,他们商会就经营着镇子上的负债者交易,还有大片的镇外田地劳作事务。”
“眼前事,当然找眼前人嘛。您可以作为中介抽一些利润。”
“好吧,明天我让人到你们那里带人,价格么,还是得到时候看那些盗匪的身体情况才能判断定价。”
“保证不让您亏损。”
基尔笑着举起酒杯,示意碰杯。
于是,麦酒与苹果酒,木酒杯与银制酒杯撞在了一起。
交易定下,酒水自然一饮而尽。
基尔此时觉得,这春天的花朵的香气,似乎甜腻中也带着浓浓的血腥。
嗅嗅,不对,的确是血腥味,不是他的脑部记忆联想。
循着味道望去,在宴会餐厅堡垒般的主体建筑向南,越过十数米宽的花海后,是一道数米高的砖石围墙。
而在围墙之后,则是隐约传来的喧闹人声,以及一个眼熟的坟包样式的建筑。
同时,血腥味就是从那个方向飘过来的。
基尔好奇的抬手指着那个方向问道:“德里帕里先生,那栋建筑是干什么的?”
中年商人转身一看,便皱着眉头说道:“哦,那里,那里不过是一些渣子们,野蛮宣泄暴力的地方。同时,也是他们被榨干每一份金钱的庞大步骤的一环。”
基尔没听明白:“能否说清楚一些?我没听明白。”
“简单来说,那里是个集斗兽、凶残野兽、类人怪物、负债人类,混合战斗斗兽的糟糕地方。大量贫民每三天便在那里进行赌博,押注赛场上的比赛输赢,然后在夜晚一次次的比赛和押注后,绝大多数人会在疯狂的暴力与赌博的刺激中,输掉手里最后一枚属于他们的铁币。”
‘干扁的奥利尔’先生招手示意不远处注意这里的侍者过来,给他们将酒水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