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被蹄子踹烂的脸也不再流血,但从牙齿根部断掉的许多牙齿还是在他的嘴里晃动。
痛苦席卷着他的脑海,隐隐约约中他听到有马车拉着重物从草原驶过,伴随着还有数匹马奔驰的踩踏声。
等他再度醒来,已经是太阳来到天空正中的时候,年轻人吐出牙齿,用一只手按着随时会掉下来的半张脸,爬到了一直照顾他的动物伙伴身上。
马匹身上受的伤不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拔出,他也只好趴在马背上,让动物伙伴一颠一颠的将他带回镇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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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尼拉、科尔多兹两人在马车旁汇合,看到马车上试图‘抵抗’的剩余五个人,他们两人都笑了起来。
“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维尼拉仰头问道。
马车上的五个人有人要说话,但被同伴一拉,就明白这些人不会放他们一条活路,那还回答对方什么呢?
只有战斗了,拖延时间也说不定有用。
“他们看起来想要拖延时间?”
科尔多兹笑了一下,说完便将自己的投枪扔给维尼拉两把。
看到骑在马背上的两个冷酷的战士要用投枪将他们杀了,马车上的五个人再也待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谁哀嚎一声,五个人立即做鸟兽散,有人从马车尾部一把跳下,直冲科尔多兹。
有人嘴里喊得大声,但看到其他人四散而逃,他猛地往马车车厢中一趴,顺便将死去的大哥压在自己身上。
还有人往马车车头跑,因为前面马车的拉扯马匹就在不远处,它们也没有跑多远就停了下来。只要能爬上马背,那就还有生路。
另外两人从马车车厢两侧各翻出去,一左一右的朝着远处奔逃,头也不回,只顾逃跑。他们打的主意便是那两位战士只顾攻击其他人,那么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
维尼拉、科尔多兹对视一眼,维尼拉伸手一指跑向拉车马匹的那个人,随后再指从马车右侧快速奔逃的那个人。
而科尔多兹则指了指左边逃跑的一个人,再微微扬扬头,示意朝自己冲来的敌人。
随即两人瞬间行动起来。
维尼拉让马匹跑起来,随即将一把投枪举在手里后拉,先瞄准跑向拉车马匹的那个敌人。
看准时机和距离,他发力扔出投枪。
嗖——
投枪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噗呲一声正中全力逃跑的那人背后,直接从前胸扎穿,倒在地上起不来身子。
随后他打马转向,呼喊间将长剑抡圆了甩动,追上侧向逃跑的那个人,一剑砍断了这人脖颈处的脊椎。
而科尔多兹则不如维尼拉那么擅长投枪,他将投枪朝面前冲来的这个敌人甩出,随后在对方闪避时,一剑枭首敌人。
鲜血染红了脖颈,他朝着这个敌人竖立起长剑,施了一个礼。
这人还算是有些勇气,如果这帮人不是这么大意,并且团结的话,说不定还能跟他们纠缠好一阵。
但这还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不只是他,维尼拉也是在交手的一瞬间,就能判断出这帮人真的不是什么难缠的敌手,而是一帮乌合之众而已。
流里流气的样子,躲闪的目光,三心二意的组织,一看就是当地街溜子们组成的一帮垃圾。
就连各个商铺的打手都可能比他们还要难缠一些。
摇了摇头,科尔多兹杀死这人后,立即打马加速追向逃向他这一侧的那个敌人。
没什么说的,追上去,砍翻,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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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马车中的那个人瑟瑟发抖,因为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叫发生的太快了,他不清楚究竟那两个上面来的人杀死他的四个同伴花了多久,但估计不超过二十个呼吸。
他浑身颤抖着,眼泪鼻涕流满了年轻的脸,这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罢了。
远去追杀同伴的马蹄声又渐渐回到了马车附近,没有话语,没有怪风草原上常见的大风。平常怕的要死的鹰身人怪这种常人难以力敌的怪物,此刻却久久不能出现。
难道是怪物也惧怕这两个人吗?
“阿妈,阿爸,我不想死——”
剧烈的恐惧让他恶心的反胃吐了出来,早上才吃过的家里的饭,散发着胃酸的酸味将货车车厢弄得很脏。
似乎是恐惧终于压垮了他,他猛地一变表情,凶狠的用手一抹嘴巴,推开身上压着的大哥尸体,从货车车厢中爬了起来。
他看着远处的镇子,那是他成长的家乡,人生除了出生时的几年是在迁移的路上度过的,其他的十多年时间,就是在这个逼臼压抑的牢笼中生长的。
明明镇子外面天地广大,但为什么大家都得辛苦的在这里生活。
“老大!我%¥%%…………”
对某人的咒骂还没说完,一把投枪被人甩出,直接穿脑而过,将他的生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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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白痴都是哪里来的啊?”
揉揉手腕,维尼拉问向科尔多兹。
“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之后问问大人吧。大人是骑士,肯定知道。小基尔也可以,那么聪明的小子,估计能猜出这些人是干啥的。”
维尼拉点点头,认可科尔多兹的话。两个人打马跑起来,找寻四散吃草的自己需要管理的马匹们,根本就没管身后的各个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