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胎儿渐长,原本善良少女更是涌起母性对将要到来新生命的渴盼。
天平灵界,凡人怀胎十月,修士怀胎却要长了许多,炼气期女子要一年以上,筑基要数年以上。
如今怀胎不足一年,还未到期,却突然提前生产;只是满心母爱的渴盼,在产后却变成失子的哀痛;痛不欲生下,陆祺抓过床边的剪刀就要自戕。
还好江容眼快手疾,将剪刀夺下,在难以劝慰失心发疯的产妇下,不得已,用家传的拂柳点穴手点了陆祺的脑后胸前几处穴位,让她暂时处于昏睡中。
产妇昏睡了,清醒着的二人却更加无措伤感。
伤感之中,江容抺去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声:“唉――,苦命的陆家妹子,这都是命呀!只是柳爷,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你得拿出章程。我的拂柳点穴,虽然可让她安睡一阵,但总有醒来的时候。陆家妹子外柔内坚,那时,看到自己生下的骨肉成了这个样子,再发狂寻死我可没法了。”
柳武看了一眼少妇女囚,为难道:“你说咋办吧,江容。我知道,在这里你是她唯一谈得来的姐妹,往常也知道你对她多有开解、照顾,我信你,你说吧。”
江容沉思一会说道:“柳爷,常言人死不能复生,何况生产时的夭折?陆家妹子肯定会哀痛伤心。她性子烈,哀伤虽痛,一时难消,但我会竭力安抚照顾,决不会让她发生意外。
可要不出意外,就只能将夭婴抱走,到外面寻一处山清水秀处葬了,也不枉小东西来人间一回。眼不见为净,可就是不能再让她看到了。否则,以陆家妹子酷烈性子,我可很难安抚了。是吧,柳爷?”
柳武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办。这些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只要尽心竭力照看好陆祺,我会尽力给你好处,别说住进这样的单间,还会给你的锁灵夹换成个样子货,你可满意?”
江容双眼一瞪,怒道:“柳爷,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巾帼之腹。我是想住进这样的单间、也很想不再受锁灵夹的限制,但这与我今后会不会尽心陆家妹子那是二回事。我要照顾我的妹子,可不是冲你开出的条件。
明告你柳武,我与陆家妹子从前不认识。但进了这里后,我们遭遇虽然不同,但却同病相怜,性子不同却相互敬服,虽不是亲姐妹,却胜是亲姐妹,我们已经焚香磕头换了手帕,已经是过命的姐妹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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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人之心,就知道啥都要用好处换,市侩!”
柳武脸色一旮,双手一拱:“江家妹子,确是我市侩了,请您见谅!其实,来这里一年,对你,我也有所了解,亦知你是女中巾帼,心性豪爽,我家表妹能得你做好姐妹,是她也是我的福气。客气话不说了,但凡能照顾到的地方,我必竭力。”
“我知道她是你的表妹,你担心她是应该。我要照顾她,也是我的心。”江容说罢,起身拿过一条干净的棉帛,走到床边轻轻掰开陆祺的双手,将死婴轻轻包裹,再用丝带缠绕后,放进陆祺所用的楠木化妆盒里,合上后又在外面裹上一块丝巾,交到了柳武手上。
一尺多长的精致木匣,刚好像一口玲珑小棺,将小小死婴装殓起来。
“柳爷,这就将他抱走,到天牢外寻一处好地方,将他安葬了吧。记好位置,将来陆妹子出去后也能去看看呢。还有,陆妹子产后虚弱,将你家里的灵米、灵乳、还有补气益血的药材拿来些,我给她煮点药膳。有我在此,你放心去吧,这里且得好好收拾呢。”
拎过装着夭婴的木匣,装入背上的百宝囊里,披上披风,看了一眼依旧昏睡的陆祺,柳武说了声:“有劳江家妹子,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