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沉稳的人,也得探探,否则洛知微仍是放心不下。
“就是嘴太严了,都不同我说。”竹叶急得快要落下眼泪来,“小主连裙子都被烧了,莫不是又受了什么委屈?”
或许连竹叶自己都没发觉,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自己与洛知微朝夕相对,相同的背景,相似的命运,竟有了两分惺惺相惜。
洛知微侧目,看着竹叶渐红的眼眶,这才搁下笔,“去将门合上,我同你讲了便是。”
竹叶这才敛正容色,小跑着去将寝殿的门徐徐合上。
洛知微复又坐回榻上,将自己今晨的猜测与碧凰宫的事情娓娓道来。
“小主是怀疑那手炉有问题?”竹叶说着,目光看向搁在不远处桌案上的手炉。
“我也无法确定,”
秋日里凉爽的风从雕花格棱窗吹进寝殿,带着木芙蓉淡淡的香气,徐徐拂过洛知微的面庞。
洛知微又捻起一块云片糕吃了起来,“只是将所有东西在心里盘算了一遍,也只有这手炉和那汤婆子惹人怀疑了。”
竹叶也跟着回忆起来,“近身之物,嫌疑确实是不小。”
尚宸殿外。
贤妃低头掸了掸朱颜酡色褂澜上沾染的炭灰,立直身子站在殿外等着江义敏为自己通传,“本宫的发丝可乱了?”
桂落抬手将贤妃头上的步摇正了正,宽慰道:“娘娘放心,不乱。”
贤妃亦是不安心,又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鬓角,“来的匆忙,本宫都不曾重新添妆。”
没过一会儿,江义敏便躬身请贤妃入殿回话。
贤妃从桂落手中接过那包被丝绢包住的东西,徐徐呼出一口气,莲步入殿。
尚宸殿的殿门在身后重重合上,贤妃脚步一顿,向龙椅上的顾桓祁屈膝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桌案上的博山炉里燃着熟悉的香气,可贤妃却想不起来,这味道在何处曾闻过,紫檀螭龙纹笔挂上挂着六支御笔,砚台中尚余点点朱墨。
顾桓祁执笔又蘸了些墨,在砚边晕开,落下最后的朱批才抬起头来,星眸冷毅,“起来吧。”
将笔搁在笔架上,顾桓祁喝了一口手边只余下三分热的参茶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