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寝殿的门轻轻合上,洛知微才抬起眼皮,向顾桓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一会儿,竹叶掀开帷幔,端了盏安神茶入内,“小主,吵到你了吧?皇上已经去了衍月宫了。”
洛知微抱膝坐在床榻上,将温热的安神茶徐徐喝下,“接下来就看贤妃娘娘的了。”
“小主觉得,纸鸢是苏贵人的人?”竹叶一边拿起被子将洛知微围了起来,一边问道。
许是从小喝药喝惯了,洛知微一会儿便把安神茶喝完了,将空碗又给了竹叶,“如今还尚不好说,我只是想探探。”
诚王府里,顾桓祎坐在洛知微曾居住过的院子里,只留着一盏烛火。
昏黄的烛火只照亮了顾桓祎的侧脸,眸子冷凝着,烛火在眼睛中慢慢结了冰。
顾桓祎将手里的玉坠放在桌上,盯着看了许久,直到寅时夜深人静,才站起身来,回房睡下了。
衍月宫里,苏贵人披头散发地在床榻上抱着被子哭个不停,“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苏贵人,你怕不是梦魇了吧?”吴皇后声音温柔和煦,坐在苏贵人的榻边小声劝慰着。
贤妃挺直身子坐在榻上冷眼看着,“苏贵人口口声声说着别找我,别找我,想必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这般吧?”
“贤妃,你可是要慎言。”吴皇后眯了眯眼睛,眼里少见得有了几分狠戾之色,“苏贵人好歹也是皇上嫔妃,任谁都不能胡乱污蔑的。”
贤妃转过头来,向皇后挑了挑眉,“待皇上来了,查验一番,便知道臣妾是不是污蔑她了。”
“皇上?”吴皇后不明所以地与站在身旁的应暇对视了一眼。
贤妃闻了闻丝绢上的脂粉香气,“臣妾来衍月宫之前已经让桂落去了思渺宫请皇上来了。”
思渺宫,又是洛知微。
吴皇后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别过脸去继续安抚着吴贵人,心绪却愈发乱了。
“皇后娘娘,是纸鸢,她被活生生剥去了皮,哭得好惨。”苏贵人抱着被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颤抖着,眼泪与汗水混在一起,满脸狼狈。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