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冈隐藏在黑色的火焰里，冷冷道：“马特，放下武器跟我走，你一向不是我的对手。”

马特沉声道：“你失去了你的信仰，你这个胆小的懦夫，海拉早已发现了你心中的阴暗。她对此事的隐瞒，与对你的纵容，最终令你迷失了自己。”

“虚空就是我的信仰！”沃尔夫冈怒吼道：“愚蠢的家伙！你永远不会明白！”

“我很想听听你对此事的解释。”马特沉声道：“但我想你已经被黑暗腐蚀了心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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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冈沉声道：“需要我现在就把真相告诉你吗，马特？我忠诚的伙伴，我曾经一度以性命相依托的战友……你可知道，在诸神之战前，大地上所有的生灵，都以灵体存在，可以自由进出虚空。”

“那时候的生灵，称虚空为至高天，天涯海角如同咫尺，寿数无穷不知死为何物，你们口中真神的降临，是一场赤裸裸的侵略与剥夺！”

马特猛地一震。

沃尔夫冈几乎是以怒吼的方式质问道：“你可知道！正是你们奉为光明的诸神侵占了这片大地，篡夺了我们的一切！曾经在长夜之中，身为灵体的我们，都有着不朽的身体与永恒的生命！”

尼克与卢修斯一路进入洞穴，然而就在此刻，战场中，无论是地面上还是地下，甚至整个拉斯法贝尔的住民，近十万军队，都听见了沃尔夫冈的声音。

“觉悟吧。”沃尔夫冈道：“愚蠢的凡人，为了从未照拂过你们的伪神，忘恩负义，排斥折磨着你们的母亲……”

尼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时，倒是不觉得震撼。

“是这样吗？”尼克朝卢修斯问道。

“或许吧。”卢修斯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并不太关心，你觉得有所谓吗？”

卢修斯背着小骷髅，沿着岩穴内的通道一路快步走去，尼克拍拍卢修斯，说：“我觉得信奉真神挺好的。”

“为什么呢？”卢修斯侧头问道。

尼克把脑袋凑到卢修斯的耳畔，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耳朵，说：“真理之下，我们无分彼此，或许正因为这样，我才遇见了你们。可是马特……”

尼克隐约有点担忧，马特会因此而动摇，虽然他绝不可能背叛海拉，可一旦信念动摇，或许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但马特震彻天穹的声音，显然无视了沃尔夫冈的质问。

“所以呢？”马特将他的声音以星痕之力传播开去，响彻晴空之下，犹如审判之神对沃尔夫冈，对地狱骑士团，甚至对整个亡灵阵营的质问。

“生而为人！”

“成为亡灵！”

“陷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成为一名行尸走肉！”

“活着时苟且偷生，死后将灵魂出卖给黑暗！”

“这原来就是你真正想要的！”

“沃尔夫冈，力量不是一切！”马特的声音犹如神只降世，所有人心中一颤。

“既然你如此崇拜力量，那么就堂堂正正地对决吧！”马特的声音伴随着漫天倾泄而下的狂雷与疾电，覆盖了整个战场：“让我看看，你妄想以力量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无关正义与邪恶，无关光明与黑暗！”马特怒吼道：“只为守护我们彼此的信仰！沃尔夫冈！出手——！”

那一刻，尼克虽身在暗道中，却仍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而幽暗峡谷外，所有的战士望向天空，沃尔夫冈怒吼道：“那就来罢！蠢货！”

沃尔夫冈化作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射向天空，马特披戴着闪电的光芒，照耀了晦暗的天地，两道刺眼光束在天穹下猛然一撞。

山川，大地，为之而动摇。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卢修斯答道。

地穴通道内震动越来越激烈，尼克感觉到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了整个地面的山谷，卢修斯与他跑过通道。

然而轰的一声巨响，一只魔龙冲向地穴，将背后的兰德尼甩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