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人耳目的一辆马车从西外城驶过,外瞧上去就是最普通的一辆马车,可细细看来才能瞧得清,泛着深红色的车身上佩着皇室才能悬挂的昭者大风旗。

车头外蹲坐着的车夫手中长鞭稳稳地拿着,腰间挎着森森长刀,头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马车行的平稳,在瞧不见的暗处,还有一队人暗中远远的跟着护卫此车。

马车一路从沛阳中城行驶,如今是第四个日子了。安王殿下收到了萧世子送来的陛下手书惊讶的不成样子,不敢置信自己的封地居然藏匿如此之多的污糟。

萧世子派了一队人行皇帝命令保护着他出城去滇阳,随后接管了沛城的事宜。如今不算日夜不停的跑着,可也是甚少歇息,急急忙忙的往滇阳赶,今儿黄昏,终于从西外城里瞧见通往滇阳的关卡了。

“殿下,滇阳到了。”驭位的那人对着车厢开口。他微微勒马,让马儿跑的慢一些。

“嗯,找找手书上说的位置到那汇合就好。”车厢之中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这一声嗓音很轻,带着点一如皇帝一样的病弱,听上去只觉得此人像霜花,脆弱却飘逸。

“是殿下。”他点头应下,随后扯了下缰绳,让马车转向,照着信上的方位开始寻找着。

马车刚刚跑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焦急的赶路,缓缓地在城中逛着。才刚刚转向过来,驭位后的车帘就被人轻轻掀开了。

这一只手拿着一支小竹扇,竹扇挑起了车帘,有人从内里望出来。安王欠身,探了半个身子往外瞧,车内暖和的热气伴着他的动作扑到外边,带着安王身上的香囊味道。

“许久不入城,上次还是在才小幺儿登基才来的。如今一瞧,这西外城也繁华了啊。”安王嬴汤笑着看着车外的景色,商贩不少,人家都富足,从穿着和店铺就能瞧得出。(嬴汤 shang)

他眉眼弯弯的,这一双眼不像先帝,像他母亲。他与嬴畟有三分像,瞧得出是兄弟可看上去分明是两个模样。安王殿下看上去是真像个羸弱只靠念诗喻曲为粮食的才子,没有嬴畟那种血杀气。

“皇上手术昭说派了指挥使大人前来迎接。”车夫瞧着离着越来越近的地形,边找方向边说着。

“唐奕么....”嬴汤说着,从车内出来一齐随他坐在了驭位上,合上了车帘。

“殿下,小心着凉。”

“无碍,此处不如沛阳冷,暖和着不打紧。”嬴汤摆摆手,随意的说着,“这个唐指挥使年岁也不小了,还没成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