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城 城主府

一行军队但是安定在边郡一侧的营地中,萧珰带着一路亲兵来到了城主府跟前,他仍旧是那一副轻甲着身,手中银灰色的长枪并未沾染血污,那只枪尾的桃花还在摇摇晃晃的坠着。

“将军,到了。”行马在萧珰身边的一人开口对他汇报着。

此人也是一身轻甲,可眼瞧着身上脏污不少,穿着的轻甲显然是没有萧珰身上的好,会留血迹。他轻轻俯身,低声对萧珰接着说着。

“将军,此处地处与西狛交接的地界,沛阳有一直不受中朝待见,虽说皇上登基之后给了不少扶持,可是此地依然缺少行处,鱼龙混杂。尤其是边郡,根本就是群魔撒野,听那个孩子说,这儿连皇位都立好了。”

“皇位?”萧珰听着一挑眉,他看看一边被人抱在马上的小孩,手中还抱着那个瓷罐子。

这还穿着打扮瞧上去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怀里抱着的罐子算价值不菲。虽说在滇阳城不算稀罕,可是这嵌贝母的烧窑在这沛阳边郡可是太少见的东西了。

这样的孩子一般都是千恩万重的宝,就这么被外族人随意追杀,实在是太过蹊跷。

“可不是,别看这沛城不大,那可足足有两个皇帝。”那人伸出两只手指来,先把食指弯了起来。

“第一个是玄王,这个人主要统领的是西狛人,自称是圣巫的神者,说自己是神明派来的,不断收拢着周围细小的西狛势力,现在在西边称王。”

他说完,接着弯下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是在南边的绪王,这人是大周人,据说以前是这一片做山匪的,以往就总在沛阳和西狛互市的马道上劫货劫财。而一听西狛人称王了,自己就也搞了一个皇位坐,称绪王。说自己是前朝遗孤。”

“前朝遗孤?”萧珰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对,他说自己是太上皇流落在外的子嗣,随便拿玉雕了一只带龙的印章就说是太上皇给他留下的玉玺。”

萧珰听着,沉默了一会。他手在长枪上不断摩挲着,桃花有时会撞在他身着的轻甲上,会有轻微的响声。

“这地方虽然偏了点,可安王殿下不管?”

“沛阳大着呢,从边郡往里,以往可算是开荒一般啊。这边天高皇帝远的,又历来不受城中重视,官职钱财基本上都被那几家垄断了,哪还有军队啊。”

“安王殿下来了之后,光是能把沛阳治理成如今这样已经是了不得的功绩了。边郡太偏,人多又杂,安王殿下身子也不好,也没有足够的军队支撑,管不住啊。”

萧珰听着心中了然似的点了点头。他缓缓驾马往前,一边思索着一边眼前越来越近的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