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寝殿之中一齐出来,穿过亭廊来到侧殿的厅堂,才过大门,就已经见了内里等了一人。

霍薪在那人身边笑眯眯的陪着,而他坐在桌案边,带着些坐立难安的模样,没动霍薪给他倒的茶。

萧珰感官很敏感,只听见了一点微弱的声响就侧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看着萧皖和嬴畟一齐迈步进来,立刻从桌案边站了起来,对着嬴畟先一步行了礼。

“微臣拜见皇上。”

萧珰规矩的行礼,未看皇帝的神色。也没看见嬴畟不合规矩的把身边的皇后娘娘拉住了,凑到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儿。

“体统。”萧皖低声提醒着,当着自己兄长的面她谅他也不敢多做什么其他的。可是皇帝今日就像是吃错了药似的活生生像个馋虫,现在她还真不敢赌。

“朕在主殿等你,你与你兄长叙旧之后带着他来主殿话事。”嬴畟说着,是萧皖没想到的体贴样子。

毕竟过往二人之间可是剑拔弩张,萧家和皇权更是针锋相对。放任她这么个皇后去跟萧世子谈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只瞧这次萧珰回滇阳这两个月,旧伤已然痊愈,可依然没得皇上召见,也无权去上朝。不难看得出皇帝信任萧皖,但这与军权和解 是两码事。

可没想到现在嬴畟真松了口,让她单独去和她兄长叙旧。

“不过不许谈太久,你得记着朕还在等着呢!”嬴畟又一改刚刚贴心的语气咬牙切齿的凑了上来,似乎都能听得清他磨牙的声音。

“朕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必须得过来。”

萧皖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皇上这么等不及?”

“什么叫朕等不及?”嬴畟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好不理直气壮,“国事难耐国事难耐!大局为重可知晓?”

萧皖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她用带着手套的那只手掩唇笑着,上边的翡翠在日光下耀眼的紧。

“皇帝为了国事,那嬴畟为了什么?”她笑着问他。

嬴畟看着她嘲笑自己,眯起了眼凑近了她耳边低语着,“你说呢。”

“本宫知晓了,且去候着吧。”说着,她先行一步,进了厅堂的大门。

霍薪看着萧皖进来对着她行了一礼,随后在桌上替她也斟了盏茶,然后才从厅堂出去,还体贴的把门带上了。

萧珰听见关门的声响,才从原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