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快要叫三次落槌,忽然被人打断。开口的人是从没听过的声音,众人视线转向第四楼,见适才莹白的琉璃此时倒映出蓝光。是这厢不露面的客人叫价。

“......”萧皖看着斜对角里的浅蓝色琉璃,她手中本来拿着茶盏。见状,直接将茶盏重重搁回小几上,另一手一拍木椅把手站了起来,快步往看台走。

她身形很快,伴随着周身的黑雾,留下一路痕迹。黑雾同平常时候所见的有所不同,可以说,根本不是同一种模样。

此时的黑雾中还伴随着深红色的流沙,黑红之色掺杂在一起,在她定身到看台边缘的时候,飞速往外扩散出一圈。黑雾先消散,红雾却是足足飞散到一整个楼外楼才缓缓消失。

嬴畟身上感受着这股从没见过的红雾,如果说她所用的黑雾只是阴寒,那这红雾就是残暴,像血一样温热的,把黑雾变成冰霜的地方瞬间融化。

什么东西。

萧皖此时戴着面具,她矗立在看台,身边黑红雾气环绕,她紧闭着眸子,就这么站在那。

“八千三百两。”她开口,嗓子有被她刻意的压低,同她平日里的声音有出入,“何人要与本宫争?”

嬴畟听她的自称,忽然间恍惚一瞬。他见她如此猖狂,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让旁人瞧不见他。他看着萧皖,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手紧握成拳,有些发抖。

难不成,真是如此?

果然如此,她闹着一番,周遭全部安静下来。就连台下的荷官看着她都震惊的捂住了嘴巴,拿着木槌的手有些发抖。

沉寂片刻,周围的议论声忽然响起。听着各位不失权贵的客人失魂落魄般的对着萧皖喊了出来。

“奉..奉炀?”

黑红雾色,半张假面,虽说如今雾气笼罩在她身侧瞧不清她的具体容貌身形,可这番做派,就算是假的,也能让人颤上一颤。

到场的不光是权贵,还有少数的江湖门派的贵客。世家恐怕没有反应过来,其余的那些混迹在门派之间的一些家伙,看着萧皖的身影,纷纷都低声的议论起来,语气间带着惊恐,还有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奉炀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