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你的荣幸。”萧皖丝毫不客气,继续说道。
“那姚大公子,你可知本宫的身世呢?”她问着。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意外的看向萧皖。看她丝毫不见难堪愧疚的模样,心下骇然,然后又看向了站在重叠官员之后的姚芥。
萧皖身世,他们谁人不知?十几岁出头被天师收入门下,根骨奇佳早传出名号;十六岁入军营随她父亲兄长出征,打了几场漂亮的仗,然后就迅速消失在大家视野之中;再然后,再有她消息的时候,就是边城事变。十八岁锦瑟年华,她人最常嫁人成家的岁数,萧皖跑到边境,连着屠了五个城的人。
此事也是萧皖最受人诟病的恶事。虽然那边五城中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百姓留存,大多都是入侵进来的外族人。可就算如此,屠城一事也太过残暴无道,实为下下之策,萧皖自此事之后又消失不见。再然后,就是如今模样。
入宫,做了皇后娘娘。
她的身世早就被世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被嚼烂了,当座的大臣谁没议论过几回边城,议论过几回萧皖?如今她再询问出来,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姚芥,想瞧他能说出什么回答。
姚芥备受瞩目,又是回应皇后询问。他上前几步,来到第二排位置,站在姚魏二人身后。站定片刻,而后说道。
“微臣知娘娘亦可上阵杀敌,是大周功臣,娘娘若是男儿身,如今也应该是荣名加身,声名大噪。但娘娘,如今您为中宫,此一时彼一时,你终究是大周皇后。”姚芥不卑不亢的说的恭敬,才刚说完就被萧皖厉声打断了。
“错,本宫未能声名大噪不是你说的什么狗屁男儿身。男人如何?男人苟且偷生不敢赴死之人多如牛毛,如何将本宫冠以‘男人’名号?令人作呕。”萧皖缓缓说着,仿佛是极其不屑于此,紧紧皱起眉。
“你既知本宫军功加身,杀敌万千。就应该知道,本宫自生下来就从没尊过什么律法礼法。律法不让女子从军,你脚下站着的这块地,也有本宫打下来的一份功劳。这份功劳你们不想认,觉得我是非曲直还需定论。但你没法抹去本宫过去为朝征战,砍下多少头颅,占下多少城池。”
残暴也好,凶恶也罢。不论如何,没有萧皖,边城被偷袭,那场大战孰胜孰败还未可知。
“礼数教女子贤良淑德,做你口中男儿的附属品。本宫从军为将,率的是男人,杀的是男人,砍的是男人的脑袋。世俗教化本宫不管,但你得记得,大周是万千将士拿命打下来的,而为国流血声名大振的将领,皇上是,我爹爹是,我兄长是,在你面前被你称作无权干政的我也是一个。”
“后宫干政确有规矩,但臣子忠君爱戴百姓的千古律法都能为世家所破,本宫不过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利,相比之下,还是给你冠以姚姓的世家,更该死一些吧?”
萧皖冷笑了两声,踱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