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混沌一片黑暗,脊椎神经传来阵痛,身体就像是被撕扯了般剧烈的疼痛。
嘴中含有的沙砾让我无法呼吸,在努力呛出后才疏通了我的喉咙。我缓缓睁开眼睛,咳嗽时尽力地吸入我急需的氧气。
我的背部被一阵又一阵湿冷的水浸湿,恍惚中听到了潮水涨上又退去的声音,背部又一次感受到水在身下的簇拥,我逐渐恢复的意识才告知我瘫倒在湖边。
正当我喘息恢复状态时,从发痒的喉咙中咳出剩余的沙砾,我挪动手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个人。这才发现身边也瘫倒了一个人,是昏迷不醒的爱德华。他的脸半埋在潮湿的沙里,惨白的脸和微凉的体温惊的让我用手去探他的鼻息。吸血鬼光凭体温是判断不了生死的,不过爱德华还在呼吸。
“……爱德华,醒醒。”我沙哑地喊道。
爱德华在我的呼唤下似乎有了醒来的迹象,他双眼肌肉乏力,无力支撑起眼皮。爱德华虚弱地张开嘴唇似乎在说些什么,血液从他的齿间溢出,声音也随着血液而流失。
当我再喊出他的名字时,他便没了回应,就像搁浅的鱼,离开了水渐渐地失去生命的气息。
我想要喊醒他,可我却被无法言说的痛苦塞满了喉间,只能用我的手拽住爱德华的衣袖,徒劳地用泪水拍打在他的脸上祈求他不要睡去。
冰冷的湖水愈发地涨起,突然打下的惊雷夹杂骤雨。那惊雷忽视我的声嘶力竭,那雨似尖锐的匕首刺入我的脊背,天空上聚集的摄魂怪带来了入骨的寒冷,从我的脚跟一直蔓延到我的手臂。
湖边升腾起的雾使我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越来越多的摄魂怪从黑暗中涌出,出现在我们的四周,数不清的摄魂怪呈回环式盘踞在上空,破损的黑布下似乎在打量着我们,要等到我们最为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
摄魂怪对生命的剥夺毫不知情,对生命的贪婪就似它们空洞的内核一样,取之不尽。它们的耐心仅剩无余,离我们最近的摄魂怪瞬移到我和爱德华的眼前。